,红色的灯光让温琅感到不适。
“根据小梅母亲所说,你在事情发生第一时间找到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温琅的错觉,她总觉得向她发问的调查员,语气不善。
“是的,没错。”这件事没什么好遮掩的,温琅沉着应答:“网上的证据有局限性,只有从根本上才能找到更多。”
“你凭什么觉得江医生是无辜的?”咄咄逼人的问询,让温琅带着些许探究,看向面前的人。
“微博里的某部分证据来自于微信,在别人看来特别真实的对话截图,在我这里就是事情的最大疑点。”温琅的回应不疾不徐,态度不卑不亢。
“为什么这么说?”另一位调查员听到这句话,追问道。
“他在九月才换了智能机,微信是我帮他申请的。”温琅说出这句,让包括镜头前围观的网友都觉得她和江歇关系不单纯。
“你怎么这么笃定,他就只有这一个微信号?”那位的问题还是这么尖锐,温琅终于察觉到,这位就是在针对江歇。
“他说我就信,”温琅看了那位调查员一眼继续说:“就像我说了你也不信一样。”
温琅见那位脸上表情发生了变化,接着说:“既然是调查,就要拿出最公正的态度。如果你已经在心里给江医生判了罪,大可不必拿着明显带着指向性的态度来走过场。”
这件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每个人都可以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只是眼前的人却不能这样,先入为主只会让调查显得不公。
温琅的回应,让镜头前的网友纷纷叫好,这么刚的小姐姐,有理有据。
说着,调查组换了一个调查员拿出整容医院的截图发问:“那么关于整容的事,你了解吗?“
这个问题会问每一个人,并不针对温琅。
只是大概是受了之前的刺激,温琅不由提高了声音:“江医生十年前就长这样,从小就长这样,绝对没有整过容。”
她语气里的笃定,让江歇疑惑。十年前这个精确的时间节点,让某个念头在江歇心里快速闪过。
等温琅从调查组出来,后背早已湿透。虽然她说的都是真话,可是难免会因为紧绷的气氛而紧张。
等她进入会议室,江歇已经离开了。他在桌上留了一张便签纸,写着‘谢谢’。温琅把这张纸握在手里,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第四天,江歇以维康医疗所有者和管理者的身份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警方还在调查,他只针对小梅事件发表了声明和追责。同时宣布即将展开对维康医疗的改革和检查。
他将巡视所有维康,同时打击全国范围内的高仿山寨医疗机构。
这四天里,全市公立医院联合发出对I型糖尿病患者的公告,集中整理来自于社会各界关于这位患者的医闹证据。
同时来自于第三人民医院的排班表,让江歇医生和患者小梅之间的闹剧水落石出。
江歇没有追责小梅父亲的责任,他把小梅的母亲加入了基金会的帮扶名单。
四天,九十六个小时,到现在,只是简单回忆,温琅都觉得汗毛站立。如果不是帮江歇的人多,如果不是江歇自己找出不少关键证据,这场舆论危机说不定真要毁掉一个好医生。
镜头中的江歇即将针对维康体系做出自上而下的改革,温琅明白,他会特别忙碌。
在给他发了一则祝安好的短信后,温琅离开维康,往家走。
十月末,天黑的很快。因为骤然降低的温度,路上行人越来越少。
温琅从公交车上下来,穿过小巷往家走。街区的路灯坏了,路面凹凸不平。温琅走的很慢,不忘记下位置,打算给她爸说一声。
一个人走过安静的街道,温琅心里还是有点怕。她下了公交车,便拨通了岳蓉的电话,和母亲随意聊着,就没那么紧张了。
“妈妈,我就快到了,和我爸说一下,记得把街道里的路灯落实了。”朔风急,温琅因为迎面而来的寒风瑟缩了一下,气温骤降,风衣已经无法隔绝寒意。
温琅刚想和岳蓉感叹,又到了妈妈叮嘱穿秋裤的季节了,江兆突然出现,拦住了温琅的去路。
温琅被江兆的突然出现吓到,她不由退后两步,惊叫出声。
看了看四周,连行人都没有。闻着江兆身上的酒味,温琅保持警觉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温琅慢慢向后退,脚跟踢到翘起的地砖,重心不稳,手机掉在地上。
江兆红着眼睛,一步步逼近。他看着温琅,心中的恨意不断升腾。
“江歇那小子夺了我的管理权,把我踢出董事会,现在又要架空我在维康的人,他这是要赶尽杀绝。”酒精催化仇恨,江兆在失去所有的情况下,把针对江歇的恨意,转嫁到了温琅身上。
江歇身边有不少保镖,让他和他的人无法近身,可温琅是独自一人。
所有人都以为江歇孑然一身,让人找不到软肋。可江兆还记得,就是眼前这个贱货,一直陪伴江歇身边。
这次针对江歇的毁灭计划,本是层层递进毫无破绽,如果不是温琅去找了小梅的母亲,事情根本不会有意外!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江兆就打定主意要让温琅付出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