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
果然,白苏一听,脸色变了变,还是下车了。
给白苏上药的是个女医生,她一看到白苏精致的小脸上一道鲜红的血口子,惊呼道:“怎么伤成这样的啊?”
白苏背对着门,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说:“没看清,应该是玻璃吧。”
医生啧啧两声,“这么漂亮的脸蛋,毁容了可怎么办?”
白苏一抖,正在边缘清理血迹的棉签一下就戳到了伤口的中心,白苏疼得眼眶都红了。
“很疼吗?”医生问。
白苏摇头,“不怎么疼。”
她只是心有点疼。
想到在车上听见他压抑的咳嗽声,想到许久不见,以为都不会再见的人,刚刚就坐在她身边,白苏想哭,眼圈就更红了。
医生连忙哄着她:“很快就好了,不会毁容的,放心吧。”
“是吧?毁容我找你算账!”白苏故意凶道。
可是她长得那么好看,就算凶人,医生觉得可以接受。
上完药后,医生就离开了。
白苏坐在椅子上,余光能瞥见男人月白色的衣角。
她的心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到现在就一直抖个不停。
她下意识的伸手将背包的磁扣拉开,从里面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搭着腿,将烟盒凑近嘴边,用嘴唇含了一支出来,正当她按下打火机,火苗窜起的一瞬间,脑海忽然闪过什么。
还不等她将打火机收起,就听见傅沥行身边那个强壮的男人制止道:“白小姐,傅先生最近在咳嗽。”
白苏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将打火机收了起来。
咬着的那支烟被她一折两半,凑近鼻尖闻了闻,算是过了瘾,才抛进垃圾桶里。
全程都被傅沥行看在眼里。
傅沥行就这样,他不动声色,坐在那老僧入定一般,旁人都没他这么能沉得住气。
白苏这会儿是顶心顶肺的疼,咬着牙:“你不是不见我吗?”
“所以你就去喝酒了。”傅沥行是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逼得白苏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他就是这样,从来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就算,她的确因为他闭门不见而心情不好。
可真的好久不见了。
白苏抬着赤红的眼,仔仔细细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个男人。
真的,距离上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已经有五年多了吧。
那时候白家还没家道中落,白苏还是白家大小姐,而傅沥行远赴重洋,离开国土。
她的签证被傅沥行没收,没有他的点头,不会有人给她办理,任何出口的人脸识别都会识别出她的身份。
但是那时候的白苏一腔孤勇全都压在傅沥行身上,为了得到那个男人,别说上刀山下火海了,就算要了她的命都行。
她没办法,所有光明正大的路都被傅沥行切断了,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偷渡。
她知道偷渡会遭遇什么,也有可能遇到人贩,被带去印尼或是其他的东南亚国家,白苏脑补了很多,以她的姿色一定会被抓去当性。奴。
一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在海上飘荡的那些天,她晕船,呕吐,偷渡的人不止她一个,一舱挤了好几个。有乡下的妇人,有年轻的小伙子,半老的男人,连十几岁的青少年都有。
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呕吐物来不及清理,一舱的恶心气味。
白苏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样污秽的一面,更不用提她置身其中的感受,她咬着牙,拿着手帕捂住口鼻,迷迷糊糊就睡过去。
海水摇晃,她又晕又困,梦里见到傅沥行,他抱她,在月光下亲吻她的脸颊,嘴唇,耳垂,脖子,然后…
又有人呕吐,她被臭气熏醒,昏暗的船舱,乱七八糟的人,原来是做了一场春。梦。
后来还真的见到了傅沥行,当时傅沥行看见她的时候的表情,白苏还记得。
那一次,傅沥行差点就掐死她了。
他多狠心,只留了她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亮就将她遣送回国,临走之前,他警告她:“如果你再给我乱来,你和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
其实那时候白苏想,如果能醉生梦死一回,再也不见面就再也不见面吧。
可是傅沥行不是一般人,他不会给白苏这个机会的。
那个强壮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白苏回过神来,傅沥行依旧是淡淡的看着她。
白苏直直的盯着他,恨不能就上去咬下他这张皮,看看他的内里到底是怎样的,是不是也和他正人君子的皮囊一样。
“为什么打架?”终于,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