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就是她,刚刚所有人都在看书,就只有她一个人不在,一定是她偷了我的东西!”
有个十来岁的女孩义愤填膺地指着她。
“我,我没有…”她不是磕巴,而是太冷了,声音哆哆嗦嗦。
所有人都在看她,窃窃私语,舍管阿姨也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严厉道:“你才第一天来,怎么就做出这种事?”
这种事?
被污蔑偷东西吗?
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她辩解道:“我刚刚去看鲤鱼了,不在宿舍。”
没有人相信她,四周都是讨伐她的声音。
陆唯被挤在这一方小天地,惊慌恐惧无措。
“不是她偷的。”
陆唯回头,是鲤鱼池畔的那个少年。
看见他,大家都屏气凝神,不敢再喧哗,就连舍管阿姨的态度都转了弯,笑眯眯的问:“远征,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偷的?”
少年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因为刚刚她和我在一起。”
孤儿院里,没有人不相信他的话。
冰天雪地,陆唯踩着少年的影子跟在后面,到了墙角拐弯处,他才转过身来,不悦道:“我不喜欢跟屁虫,走开。”
她膝盖痛,跑得跌跌撞撞,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衣袖,仰着头,声若蚊蝇:“谢…谢谢哥哥。”
她的个头很小,脸色不好,缺乏营养,鼻头也被冻得红红的,唯有那双大眼睛透着亮,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奶猫。
少年低头看了一眼抓在袖子上那只长满冻疮的小手,眉头一蹙,“放开。”
她不放,执拗得很。
直到他不耐烦地说:“不用谢。放开!”
她才松了手,踩着他的影子一直跟着他。
一片雪花掉进陆唯的眼睛里,湿润润的,暖暖地从眼角流出来,她轻轻呵出一口气,胸腔却越堵得慌。
庭院的灯关了,冯阿姨在楼下催促她回屋睡觉,陆唯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打了个颤。
将被子摊开,看见枕头下压着一条苏绣的手帕,上面一只通体银白的狼栩栩如生。
好像随时要出来咬住她的脖子,她一吓,将帕子塞进抽屉里。
——
男人的房间,色调冷清,熏了淡淡的沉香。
“唯唯…”
睡梦中的男人喃喃一声,却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漆黑的瞳仁紧紧缩了一下。
他刚刚喊了什么?
傅远征扶额,想不起来,头痛欲裂。
没一会儿,身上就闷出汗,他掀开被子起身,去了浴室冲了一个澡。
才三点,离天亮还很早,可是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