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壁邻居五金厨具店的老板娘嗑着瓜子走到穆锦身边:“大妹子,那老天太跟你说啥了没?”
厨具店的老板娘姓王,名字叫梅芳,这两天和穆锦打了个照面,也算是熟人了。穆锦看了一眼唐老太太离去的方向,道:“就说要是有事儿让我到铁路局家属院找他,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啥了。”
王梅芳点点头:“那这个老太太对你们还算满意。”
穆锦眉头一挑:“这话怎么说?”
王梅芳放下瓜子,叹了一口气:“唐老太太命不太好,她嫁过两次。第一次是嫁的人嫁过去没两年她男人就死了,孩子也没留下一个。后来经过介绍,她又嫁了一回,嫁给了铁路局的一个技术员。”
“那个技术员条件挺好的,但是前头结过一次婚,留了两个孩子,孩子都还小,只有三四岁。她一嫁过去就当了妈。”
“年轻的时候唐老太太心可好了,对那两个孩子特别好,简直是把那俩孩子当做亲生的来对待。甚至为了那两个孩子,一辈子都没有生育。”
王艳芳是本地人,和唐老太太的前夫家还是扯得上点亲戚关系的。对唐老太太的事儿她也就十分清楚。
穆锦好奇地问道:“那现在呢,她养大的孩子对她怎么样?”
王梅芳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她养大的那两个是一儿一女,长大纷纷成家后对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三年前她后面嫁的男人走了,头七刚过,她那两个儿女就要把她从家属院赶走,说那是他们爸爸的财产,和她没有关系。”
“后来呢?”穆锦问道。
“后来铁路局的领导出面了,他们将铁路局的家属院分给了唐老太太住。经此一事,唐老太太的已经对那两个子女不抱希望了。她把她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在街上买了个地基盖了栋房子。”
“就是你现在住着的这栋。这栋房子盖好后她就开始租出去,你们是第二任租客,第一任是一对夫妻领着两个孩子,楼上住人,楼下做生意。但那对夫妻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开的是个麻将馆。唐老太太知道后就把她们轰走了。”
“第二任是你们家。”
穆锦笑了笑:“那这老太太还挺有原则。”
“可不呢。你是不知道哦,当时这里开了个麻将馆,这一天人来人往地就没个空闲,附近这两条街爱打麻将的几乎天天都来这报道,那对夫妻一天光挣台费都要挣八、九十呢。”
“那唐老太太赶他们走他们愿意啊?”
“那哪能愿意,后来是唐老太太说要报警了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搬走了。”开麻将馆毕竟是在赌钱,任何时候抓赌都是很严格的,那两夫妻害怕是很正常的。
王梅芳还要在说,她家里传来了她女儿叫她的声音。王梅芳还没说够,一脸扫兴的和穆锦道了别,骂骂咧咧地回了屋里。
穆锦回到店里,把没做完的工作继续做了,她的缝纫机顾清桥早早的就准备好的,蝴蝶牌九成新的机子,踩起来比家里何晓春陪嫁的那一台要轻省一些,,断线问题也少了很多,穆锦花了一个多小时就把衣服做好了。
刚做好的衣服有点皱皱巴巴的,穆锦把衣服平铺在工作台上,用铁皮勺到隔壁王梅芳家装了几块木炭,回来后将衣服打湿,再用装了木炭的勺子小心翼翼地地将衣服熨烫平整。
熨完衣服,穆锦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地汗珠。这样熨衣服的方法是她跟夏红霞学的。她们家以前家里穷,没钱买电熨斗,她妈又是个板正人,在家里也就算了,出门必须穿整整齐齐的。穆锦小时候耳濡目染的,也就学会了。
只是她到底没有实操过,第一次弄她总是害怕把衣服烫坏了。
穆锦用衣架将衣服晾起来挂在墙上,才挂好,店里就进来人了,穆锦转身,正好和其中一个年轻的姑娘对上眼,穆锦一愣,那个姑娘对穆锦笑了笑。
年轻姑娘边上的年长一些的女性在衣架面前挑了挑,d对她道:“思思,你看这套衣服你侄女儿穿着怎么样?”
穆锦顺着她的手看去,那是一套白色的马甲长袖连衣裙两件套,粉色的长袖蕾丝蓬蓬裙,米白色的小马甲外套,清新又洋气。
叫思思的正是高璐思,她看着她妈手里拿着的小裙子:“好看,我侄女儿穿上指定漂亮。”
和高璐思一起逛街的是她妈妈张洪秀,见女儿也说好看,她拿在手里看来看去,喜爱得紧:“老板,这套裙子怎么卖啊?”
穆锦走到她们面前:“十五块钱。”
这套已经是秋装了,两件套的衣服卖十五已经不算贵了,但也绝对不算便宜。张洪秀喜欢这套衣服得很,她还了价,最终两人以12块钱成交,穆锦拿了一个袋子把衣服叠好装起来,张洪秀还在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看,高璐思却一眼就看中了挂在墙上的那件衬衣。
这间衬衣和穆锦的那件又不同,这件穆锦在腰部做了褶皱设计,袖口和有些灯笼袖的意思但没有那么夸张。
“老板,你那件衬衣也卖吗?”
穆锦看了一眼衬衣,道:“不卖,这是别人定做的,她一会儿就来拿了。”
高璐思有些遗憾,转眼就看到了放在工作区边上的缝纫机:“老板你还接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