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你吗?”宴溪扔下一颗石子打他,本来今儿想与春归再叙叙旧的,脸色难免不臭。宋为不理会宴溪,朝春归勾勾手:“来,我的小春归,两日不见,来与我说会儿话。”
春归一听宋为是来找自己的,一开心要从屋顶跳下去,被宴溪一把拉住:“你跳一个试试!”表情十分不悦,她还没修养好,就要上蹿下跳,自己这颗心整日跟着她忽上忽下。
春归吐了吐舌头,乖乖从一旁爬了下去。宋为看她向自己走来,心中一暖。
“今日一个老友从京城捎来一些绸缎赠予我,我知道我,对这些东西兴致缺缺,找人装好了明日送到你们的成衣铺去。”哪里有什么老友,是几个月前托人从京城买来送过来的。她们开成衣铺,若是有好料子,衣裳可以卖高价,宋为这样做了几年。
春归一双眼笑成了月牙:“那还是让青烟给你做一身衣裳好吗?”
“自然极好。”与春归说过话后才对宴溪说:“我那个太傅爹来信了,有件事我得与你说。”说完坐在廊檐下:“你们将军府这待客之道还不如我们军营,来了这么久,下人连壶茶都不上。”将军府的下人前些日子被宴溪遣散了,寻思着回头让春归去挑,若是春归不想要下人,那日后就是我挑水来我做饭,我织布来我耕田...懒得与宋为解释,自己站起身去烧水沏茶。宋为看宴溪这架势,是丝毫舍不得累到春归,这若是要穆夫人看到了,还不得抹眼泪,自己养大的儿子,在家中是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生怕委屈到,而今竟是要这样委屈着了。宋为想到这里笑出了声,正在烧水的宴溪看了他一眼:“笑什么?”
宋为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春归看到宴溪有些手忙脚乱想去帮忙,被宴溪凶到了一旁:“你坐那别动,哪儿就用着你了?”
春归心里有些甜,乖乖坐在那看着宴溪,他的侧脸刚毅好看,这会儿在跟那灶火做斗争,眉峰微微聚着。
过了半晌,宋为终于喝上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话:“还记得永安河旁开着的那家五层茶楼吗?”
“开在水市旁那家?”宴溪想了想,的确有些印象。
宋为点点头:“就是那家。”又喝了口水才慢慢说:“我太傅爹说那家茶楼近日里走失了一个女子,明里暗里说了几句,那女子,是..”手指向上指了指,而后接着说:“是那位看上的,说那些这么些年,还没那样上过心。可惜这次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女子...跑了。”
“?”宴溪没明白宋为的意思,眉头皱了皱。
宋为叹了口气:“我问你,你这次回去是不是要跟那位博弈,没有筹码怎么博弈?”宋为有意送给宴溪一个筹码,这个筹码难得一遇。
宴溪想了想:“这事做不得,既是跑了,就证明不情愿。咱们把她找到,岂不是让她羊入虎口?上头那位虽说通达天下,但在这种事上向来小心眼,岂能容一个女子白白跑了?抓回去铁定是要惩治的。”
“你眼下怎么与春归一样傻?”宋为直着急:“别人找到与你找到能一样吗?你找到了,若那女子不愿意,你还能为她留条后路,别人呢?能给她留后路?何况那女子,未必不肯帮你。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明白吗?上头那位不敢大张旗鼓的找,示意我那太傅爹办这事,我太傅爹人手不够,想着咱们路子野...”
宴溪想了想,的确找的过,不亏。拍了拍宋为肩膀:“多谢你,兄弟,明日我安排人去办。”
宋为笑了笑,看了眼正在犯迷糊的春归,她还没全然恢复,累一点就会疲累犯困:“我走了,春归乏了,让她安置吧!”说完走了。
宴溪回头看到春归的确是乏了,便走过去抱起她走进卧房。春归任凭宴溪把她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吹熄了烛火。宴溪这里没着没落的,本想着今晚造作下,却忘记了自己的小病春归体力不好,于是和衣在她身旁,翻腾许久才入睡。
到了清晨,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才想起无盐镇似乎很久没有下雨了,转身看看春归,她伴着雨声睡的很沉,宴溪担心她冷到,把被子为她掖好,而后起身出门叫侍卫去买些点心,自己又鼓捣灶火烧了水,为她打了一壶热水,这才进到卧房换下一身有些湿的衣裳,回到床上,揽过春归继续睡。二人这一觉睡的沉,再睁眼时已是傍晚,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几乎同时睁了眼,看到对方近在咫尺的脸都有些脸红。
“喝口热水?”宴溪嘴上问她,身子已经行动了,早上折腾那么久烧的水这会儿早凉了,于是又折腾了一遍,直到把热水端到春归面前才开口说话:“慢些喝,烫。”春归朝他笑笑,小口辍着热水,喝完了热水,宴溪又去拿了茶水让她净口,而后把点心拿给她:“慢点吃,别噎着,少吃一点。已经找了人帮忙备了晚饭,今儿下雨,咱们吃点热乎的,蜀地人喜欢吃宽汤炖猪蹄,那汤里还可以下一些其他的吃食,十分美味。我让人递信给阿婆了,今晚你还在这里睡。”宴溪一刻不停说了这么多话,说完才觉着自己而今真是爱唠叨,兀自笑出了声,一抬眼,发现春归看自己看呆了,便小声问她:“你看什么?”
“我看你笑起来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无盐镇的夏末,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