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说到做到,第二日卯正时,练武场不仅有他有顾怀陵和陆湛,还有一个顾软软。顾怀陵和陆湛因为知晓昨日的事情,也知练武是对顾软软好,就在一旁看着叶惊澜教。
顾软软是女子,练武并不为杀敌而是为了防身自保,她虽力气比寻常人大些,正要放开拳脚,一般男子还真奈何不了她,只是也是一般男子罢了,若遇上个会武的,就不行了。
所以,叶惊澜利用她力气大这一点,只叫她专攻下三路的招式。
或踢或踹或掰或掐,哪怕还是青涩少年郎的陆湛都觉腹部下三寸的地方有点疼,顾怀陵抿唇站在一侧,虽然这些招式有些下流,但和生命相比不值一提,所以顾怀陵没有阻止。
顾软软以前就跟叶惊澜悄悄学了一些,所以接受度良好,只是练着练着忽然想到一事,抬眼看了一眼顾怀陵,想到了昨日谢婉玉拿砖头砸人那一幕。
要不要告诉大哥呢?
顾软软歪头想了想,算了。
大哥好不容易动了情,若是知道这事被吓跑了,自己哭都没地哭了。如果婉玉真的嫁给了大哥,那她就是长嫂,虽自家没什么龌龊事,但长嫂持家管理家宅,‘凶’一些也是好事。
……
俞墨也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叶惊澜已经收拾过了,他就没在管,想管也管不了,尸体都进小将军它爹的肚子了。
说起陆湛直接喂虎的行为,俞凛再度摇头,满脸无奈,“三爷,我是真觉得我老了。”
俞墨端坐上位,一身浓墨玄裳,背脊竹立,肩胛笔直成线,闻言,淡薄启唇,“所以你要家去颐养天年了?”
俞凛:“……”
我就抱怨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怎么就成颐养天年了?!
“行了。”俞墨将已经看过的密文放到一边,垂眸敛眉曲指揉着鼻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这样做才是对的,无碍。”
听到这话,俞凛微微一怔。
俞凛不知陆湛的来历,但人非草木,相处已快两年,说句托大的话,俞凛是把陆湛当小辈疼的,陆湛虽行事和常人由着些许不同,但真是个好孩子,他亦生的清贵,哪怕不知他底细,想来也不是刀尖舔血的人家。
既不是,那行事就该收敛些。
可是三爷居然说他这样是对的?
他来自什么地方?
俞凛的好奇心从来都不重,因为他深刻知晓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出事,但今日是真的想问问,陆湛到底从哪里来,一个还不满十四的小小少年,活人喂虎,三爷居然说是对的?
“三爷。”
不待俞凛发问,门口传来声响。
俞墨颔首,“进。”
来人呈上了两封信。
俞墨接过,看着手里的火漆红信,第一封并未署名,只角落一大刀阔斧的龙字,俞墨将它拿开,当看到第二封时,凤眸微凝。
俞凛也看到了,不由出声,“这,这八小姐怎么……”
话音未落,俞墨就径直抬手将信封移到了烛台上方,火舌很快蔓延,将信封上的【姐夫亲启】四字也慢慢燃烧成灰烬,俞墨冷眼看着这封还没拆的信封彻底被吞入火舌之中。
烧完信,俞墨拆开了第一封信。
……
夜幕刚升,俞墨起身去了陆湛的院子。
陆湛正在院子里和骠骑大将军玩,它最近迷上了丢球的游戏,陆湛将球随意一抛,骠骑大将军就闪电般的追了出去,几息就喘着气跑了回来,将球放到陆湛手上,陆湛再丢,它有马上飞奔出去,往返数次,乐此不疲。
“殿下,奴才来吧?”
一直守在一边的云七察觉到了陆湛的心不在焉。
陆湛点头,将球给了云七,骠骑大将军也不介意谁来丢球,只要能让它捡球就行,玩的十分高兴。
云七一边丢球和骠骑大将军玩,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奴才虽愚笨,也能劝解一二。”
陆湛并不回应,只垂眸若有所思,见状,云七也不敢多问,谁知过了片刻,陆湛忽然道:“怀月平日很忙?”
云七不解,好端端的怎么说到顾二姑娘了?
心里正斟酌回话,却听得下人来报,说俞三爷来了,陆湛起身整装迎了出去,见到俞墨后,躬身问安,“三爷。”
即便已快两年,但每次看到陆湛给自己行礼的时候,俞墨都会眼皮一跳,点头,也没进去,只将信封递给他,和信封一并的,还有五千两银票。
陆湛不解看着俞墨。
俞墨抿唇忍笑,“你外祖得知你卖艺挣银子,特地送钱来了。”
云七这边将陆湛那日戴猫耳的事情告诉了京城龙家,龙家那边的震荡自不必提,皇子,皇子跑去卖艺了!
可人在京城实在鞭长莫及,龙老将军是非常信任俞墨的,不然也不会把陆湛托付给他,可暗卫不会说谎,也没人去杜撰这事,所以,龙老将军非常不理解,银子多到能填江的俞墨,怎会让陆湛去卖艺?
信上委婉的询问了缘由,虽没明说,但这五千两银子的意思很明显。
拿着花,不要再去卖艺了!
陆湛接着云七手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