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林先生好酒,顾软软也不会起酿酒的念头,是为了让林先生更看顾大哥一些。
顾怀陵怔了怔,“我就喝一碗。”
妹妹第一次做菜自己没!吃!到!第一次酿的酒自己也喝!不!到!
顾软软坚决摇头。
不行。
顾怀陵眼巴巴的看着顾淼淼,委屈都直接写在脸上了。
最后还是顾软软没抗住,抿唇笑了笑,抱着酒坛往回走。
跟我来。
顾怀陵忙不迭的跟上。
将酒坛重新封好,带着顾怀陵去了后院,走到后院墙角背阳阴凉处,一把拿开簸箕,下面是个盖好的酱色木桶,顾软软将盖子打开,凑近闻了闻,点头。
“还有?”
顾怀陵惊喜的蹲下,酒酿已出,白乎乎的糯米上撒着点点花瓣,顾怀陵仔细看了看,“是梅花?”顾软软点头,无声道:今年的冬梅,三个月了,这米酒不烈,你读书乏了小喝一杯醒醒神。
顾怀陵一把抱住木桶:“这个不给先生,是我一个人的!”
顾软软:“…………”
看顾怀陵恨不得连木桶也一起抱走的架势,哭笑不得的点头。
都是你的,去拿东西装吧。
顾怀陵迅速起身,长腿迈的飞快,眨个眼的功夫就没影了,顾软软蹲在地上捂着脸笑。
…………
坐了大半个时辰的牛车后,兄妹两终于到了县城,谢过了赶车的老汉,顾怀陵将装的满满的背篓背在了背上,又将装着米酒的小坛子抱在了怀里,没让顾软软拿一点东西。
兄妹两走了半刻钟到了柳叶巷,顾怀陵却没进私塾,而是拐了个弯走进了隔壁的小巷,顾软软不解的拉了拉顾怀陵的衣袖,顾怀陵弯着眼笑,“我们去拿你的生辰礼物。”
刚打开院门,身后传来脚步声,顾怀陵回头,是昨天新搬来的邻居。
叶宴之抱着一堆东西艰难行走。
昨天苦哈哈的等了一宿,确定了顾怀陵虽然租了屋子但并没有住在这边,垂头丧气的睡了,起来后又自己给自己鼓劲了一番,没关系,顾大人总会回来这里的!拍了拍脸,精气神十足的去采买东西了。
原以为很容易,然而过程十分惨烈。
虽然凭着直觉避开了许多店铺,也没有被人当肥羊宰,但是―――
这里是川省的一个小县城,除了做大生意和读书人,几乎没人讲官话,都是一口的川话。叶宴之听不懂川话,而这附近的都是小店,许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更听不懂官话。
更惨的是许多东西叶宴之都是用的顺手,但若仔细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还真答不出来。
如果一来,就是鸡同鸭讲手忙脚乱,手脚都用上了一起比划才勉强把东西买了回来,心累,比读书都累!哪怕已经离开了,那些川话还是在自己脑门上飘。
你这个娃娃说的啥子哦,听不懂。
哎呀,你啷个连话都说不撑透?
听不懂听不懂,你要啥子,你自己拿,错了错了,这个二十文!
顾大人!
叶宴之也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顾怀陵,以及他身后的一名姑娘,那姑娘也侧脸正好奇的看着自己,叶宴之眨了眨眼睛就看不到那位姑娘白生生的脸皮了,因为顾怀陵站在了顾软软前面。
顾怀陵将顾软软挡在身后,“我是顾怀陵。”
昨日两人并没有自报家门。
叶宴之弯眼一笑,眉眼弯弯很是灿烂的模样。
“我是叶宴之。”
这个笑容可以吧?昨天自己对着镜子练了一晚上,既热情又亲切!
顾怀陵有些意外的看着叶宴之,昨天他神色太过奇怪,倒是没怎么注意他的长相,今天才发现,原来生的这般好?唇红齿白的,面容很是精致,走出去,谁看到都会赞一声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看着叶宴之正常的笑脸,顾怀陵想了想,许是昨天自己突然出现把他吓到了,他才会如此?这样看,完全不像脑子有问题的。
也回了他一个笑。
既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带人回来总归要说一声。
“我带妹妹过来坐一会。”
妹,妹妹?手一抖,差点把怀里的东西摔了出去。
叶宴之脸上的笑容渐渐崩塌,又惊又惧,眼珠子又瞪圆了,昨天的傻样今天再次展现在了顾怀陵的面前。
顾怀陵:“…………”
悄悄摆手让顾软软先进去,自己则对叶宴之生疏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那我就先进去了。”
果然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进屋后,顾软软本来想问刚才那人是谁的,可是大哥的同窗?谁知看到了屋里的东西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一间寻常屋子,但这里面并没有床榻,全都放着东西,除了一个上锁的双开红木柜子,屋子里整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罗汉床,美人榻,顶箱柜,书柜,梳妆台。
梳妆台上还放着簇新的针线盒,压钱箱,喜梳等等。
这,这?
顾软软震惊的看着顾怀陵。
顾怀陵将身上的东西卸下放在一边,打开了红木柜子,将雕花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