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貉给宰了。”
这回,周光的眉头却是一动,却听桓崇又道,“...还不睁眼?”
“莫不是你在等着我为你号丧?”
桓崇说着,向床上那人望去。这一望,他的目光刚好和周光乍然睁开得双眼对了上去。
... ...
似乎,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夜晚...桓崇的眼眸都和初时所见一般,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周光无所谓地笑了两下,趁机闪躲开了他的视线,“哎呀,竟然被你看穿了!”
“你把那张貉宰了?干得实在是漂亮,漂亮呀!”周光爽朗道,“那杂种屠杀了我们无数的弟兄和百姓。这回,也让他尝尝翻车的滋味,真是痛快!哈哈哈哈哈!”
桓崇盯着他那快翘到耳根的唇角,片刻后,道,“你...笑得可真难看!”
话一出口,不等周光回应,桓崇自己便是一愣。
前次,无忧给他上药时,曾用同样的一句话,来评价他强撑起的一张笑面。他那时还不明所以,直到现在看了床上的周光,桓崇一时竟是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这句来。
“你...!”
素日里,周光仗着口齿伶俐,在桓崇身上讨得了不少便宜。只不想此刻竟然竟被这人刺了一句,周光喉间一梗,又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说辞来,于是,他只好不甘心地将身子挪挪,想要闹腾一番,偏那右腿沉重,稍稍一动又疼得他龇牙咧嘴。
许是不打不相识的缘故,周光虽然总是摆出一副惫懒相,实际上,他在军营里一直憋着股劲儿,时不时地就要和桓崇闹上一闹,比上一比。
可,现在的他,就算握紧拳头、竭尽全力,也只能用双臂拄着,勉强起个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