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过,她身为名士的父亲满心的忧愤难解,只得孤身在江水边,望着洛阳的方向登高长啸。
她也曾亲眼见过,那样刚强无畏的母亲,会无助地倒在父亲的怀中放声大哭。她为了故国那千千万万的子民流泪,也为了她那还在洛阳的缘薄生母羊皇后而伤悲。
那时她便知道了,从前她只当做是传说中昔年旧都的邺城、洛阳,对阿父阿母而言,才是真正的祖宗之地,是他们心中魂牵梦萦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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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无忧眼中有些涩涩的难受,但她天性乐观,再一抬头,还是露出了一张甜甜的笑脸。
她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向左望望,再向右瞧瞧。
见无人开口,她嘴角弯弯,眼角也弯弯,“阿父,桓郎君,我们大家现在不都是好好的?”
“既然都好好的,怎么就能说是‘无望’呢?”
她的声音,脆得像是掰开了一把七月里长成的菰笋,“阿父,你总教我背□□的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阿父正当盛年,桓郎君和我则是初升之朝阳。留得此身在,再善加经营,只要有心,无论大志为何,哪儿能有不成的道理?!”
毕竟是童言稚语,可爱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