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动手。
不管是为了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人际网,还是为了保证他纪纲自己不被查出,不出事,他都必须尽早的搞清楚一切。
“来人!”
随着纪纲声音响起,那衙门口站着值守的锦衣卫顿时走了进来。
瞧着此人,纪纲整理了一下表情,故作随意的说道:“我家夫人今日出门前说想吃城南那沁春阁里的点心了,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你帮我跑一趟,去那沁春阁定一下,去了直接报我的名号,说是我要的就行。”
听着纪纲的话,那锦衣卫赶忙点头,转身朝着城南而去。
片刻后。
城南沁春阁。
在那锦衣卫报了名号后,那沁春阁的掌柜赶忙应下。
可是在那锦衣卫刚一离开,那掌柜便神色一变,朝着后院而去。
在碰见后院一名伙计时,小声的交代道:“给家里报个信,就说锦衣卫的纪指挥使定了点心。”
伙计闻言点头应是。
傍晚。
城北的一家酒楼外。
锦衣卫的都指挥使纪纲与一名乔装打扮后的宫中太监一前一后进入了酒楼中。
并且在短短的一刻钟后便又离开了酒楼。
而有关于摊丁入亩之策、火耗归公、官绅一体纳粮以及养廉银的消息,也像插上了翅膀,开始朝着整个南直隶范围内传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
户部。
朱瞻基与内阁的杨士奇一同来到了这里。
此时户部的官员们正在努力的测算着近几年朝廷赋税中人头税的份额,分润到土地税中的增加比例、火耗数额、朝俸增加比例等等数据。
总之,摊丁入亩、火耗归公这些不过就是几个字,具体要如何实施下去,还要有详细的计算。
只有将所有数额都计算清楚了,才能罗列出一个完整的新政推行方桉。
不过这些都是那夏元吉擅长的事情,朱瞻基与那杨士奇也压根插不进手,所以将这些事情全权交给了他来处理。
而杨士奇与朱瞻基,则在户部的院子内一边走着一边商量着等这些数据计算完成,并且拿出一个详尽的方桉后,该如何执行的事情。
“殿下,昨日微臣想了半宿,对该如何推行新政倒是有了些想法。”
听到这话的朱瞻基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说道:“你来讲讲,我听着。”
说完,朱瞻基便坐在了那户部大院的石椅上。
在朱瞻基坐定后,一旁的杨士奇便站在朱瞻基的身边,准备开口讲。
可瞧见杨士奇还站着,朱瞻基顿时伸手指了指一旁另外一个石凳,道:“坐,坐下讲。”
朱瞻基说的轻松,可他是什么身份,尤其是在他杨士奇昨日看出了老皇帝朱棣的一点心思后,对于眼前这位长孙更是恭敬了。
与他同坐,杨士奇哪里敢。
“殿下.....”
见那杨士奇还要说什么来拒绝,朱瞻基直接说道:“叫你坐就坐。”
闻言,杨士奇只好坐了下去。
“好,继续讲吧。”
“是。”
“殿下,微臣觉得,要在南直隶推行新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说难,难就难在整个南直隶各处势力错综复杂,推行起来必然遭受各种各样的阻力。而说简单,就在于推行新政无非两种办法,怀柔法,铁血法。”
听着杨士奇的话,心中其实早有盘算的朱瞻基,倒是来了兴趣:“哦?怎么个怀柔法,又怎么个铁血法。”
杨士奇道:“怀柔法,将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火耗归公拆分出来,以那温水煮青蛙之法,缓步进行,同时配合养廉银之法,将各处势力与阻力分别瓦解拆分。此法胜在有条不紊,稳扎稳打。”
朱瞻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铁血法呢?”
“铁血法,便要简单一些。按照朝廷议定的法子,以朝廷之名昭告南直隶各府州,直接在整个南直隶施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哪里有阻力,就专门督办哪里,以强硬手段贯彻。若遇不遵朝廷法令者,该杀的杀,该关的关。”
“此法胜在简单有效,速度也快。”
随着杨士奇将自己的想法说完,朱瞻基对此颇为认同。
赞赏的说道:“说的不错,思路清晰明了,若行此法,必有所得。不过,可还有第三法?”
听到朱瞻基的赞赏,那杨士奇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听朱瞻基问起第三法时,面露诧异之色。
“第三法......?”
正当杨士奇思虑之际,那户部的大门突然闯进一人来。
此人正是在那尚书房外值守的太监。
那太监在进入户部的大门后,左右张望,在见着朱瞻基时,赶忙便跑了过来。
“长孙殿下!”
正在一同商议着那推行新政之法的朱瞻基与杨士奇,顿时被此人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瞧着此人神色匆匆的赶来,不知为什么,那杨士奇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殿下!内阁的杨荣杨大人命小的来传话,说是南直隶一些府州衙门一大早的便传来折子,说是新政太过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