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宫中盛传贵妃娘娘和陛下感情更上一层楼。
青鸾殿
初禾半躺在美人榻上,看着在一旁逗弄着鹦鹉的齐禛。
“你说,初初真好看。”齐禛对着鹦鹉笑的温柔。
“初初真好看!”
“初初真好看!”
“初初真好看!”
话音刚落,整个青鸾殿就响起来尖细的鸟叫声。
齐禛转头笑着看向初禾:“初初你看,连只雀儿都知道你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极了无忧无虑的普通世家公子,俊美无比的脸上竟然洋溢着一丝傻气。
好吧,大概齐禛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恋爱脑吧。
在他心中,沈初禾应该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小仙女吧。
不管怎么样,初禾觉得打工人还是得打工。
虽然现在苏瑶瑶没了孩子,摄政王手中缺少筹码,为防止被齐钰钻了空子,他不会贸然起事。
但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按兵不动绝不是长久之计。
齐禛是真的很爱沈初禾,从她穿过来到现在,齐禛一直与她黏在一起。
本来太后还在世之时,齐禛还能受到督促,象征性的批几份折子。
如今自太后薨逝到现在,齐禛竟一天没有上过朝。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初禾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阿禛。”
“这么多天以来,你一直不去上朝,国家大事没人做主怎么办啊?”
初禾语气温柔,上扬的尾音轻轻巧巧。
听到这话,齐禛满不在乎的道:“国家大事,都有舅舅他们做主,出不了乱子的。”
“况且七哥说了,他会帮朕盯着舅舅,这江山,永远会是齐家的江山。”
说着,齐禛开心起来:“况且,七哥前几天才派人禀报,说我大齐国泰民安,江山永固,市井百姓无不歌颂朕的功德。”
哎,初禾无力扶额。
可不是吗,这江山换他齐钰坐,也照样姓齐。
想了想,初禾还是不死心:“阿禛这么信任襄王吗?万一他骗你怎么办呢?”
这下轮到齐禛惊讶了:“怎么会?他是朕的亲哥哥啊!”
“……”
齐禛啊齐禛,你的帝王之路走得究竟是多么顺遂,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傻白甜啊。
又或许,是摄政王的有意为之呢...
“可是花颜才出宫省亲回来,她和我说...”
初禾顿了顿,继续说道:“她的家乡河州最近下了大雨,水患十分厉害,百姓流离失所,甚至瘟疫也开始传染开,很是严重。”
“这不可能啊,前几天,舅舅和七哥都派人禀报今年大丰收,百姓安居乐业。”
“要真是这么严重,他们怎么会不告诉朕呢?”
看着齐禛开始纠结,初禾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想让齐禛成长,还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儿啊。
初禾再次开口:“花颜,你来讲。”
“是,”花颜走到齐禛面前,轻轻行了一礼,接着说道:“陛下,奴婢的老家在河州,奴婢前几日回家省亲,正好撞见当地官员强占我家的田地,说是奉陛下的命令要为受灾的百姓搭建临时住所,还要征用奴婢家的房屋。”
说着,花颜有些抽噎:“可是陛下,奴婢看的分明,那些被强占的田地无一是用来救济百姓的,要不是奴婢拿出宫牌证明自己是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只怕奴婢的爹娘连个住处也没有了...”
话没说完,花颜已经开始掩面哭泣。
齐禛明显被震惊了。
他呆在原地,手中还拿着从鹦鹉身上揪下来的羽毛。
初禾见状,缓缓走到齐禛身边,拉起齐禛的手道:“所以啊阿禛,大臣们的奏章该看还是得看啊。”
“况且,摄政王毕竟是外戚,襄王说到底也有皇位继承权,万一他们联合起来蒙骗你呢?”
初禾语速放缓,但清脆的声音齐禛听的清清楚楚。
他第一次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万一这么多年,他自以为大权在握,但是实际上却不明不白当了这么久的傀儡皇帝呢?
摄政王和齐钰每每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可河州水患这么大的事情都隐瞒不报。
还有那些贪官污吏,竟然趁机发国难财。
齐禛越想越觉得如芒在背。
“尤忠,摆驾正乾宫。”
齐禛的声音严肃,面色变得凝重,隐隐间透着少年帝王不怒自威的霸气。
“初初,你也和我一起去,好不好?”这句话语气却是软了下来,温柔的声音带着询问的态度。
初禾点了点头,安抚般的冲齐禛笑了笑。
两人一起上了轿撵。
正乾宫
当初禾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章时,她还是不免虎躯一震...
老天爷,看眼前这个情况,齐禛还能坐在这个位子上,太后在世时当真是不容易。
齐禛坐在那鎏金的龙椅上,开始一本一本的看起奏章。
但他的神情却不甚专注,倒是颇有一种小学生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