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忍俊不禁,食指中指捏出五块钱,沈繁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谢谢爸爸!”
伸手去拿的时候,沈煦又收了回去,“习题册?”
沈繁闻弦音知雅意,立马道:“我期末前一定认认真真做完给你检查!”
沈煦满意了,将钱给了他。
钱一到手,沈繁就吆喝上了:“姐姐,弟弟,我发财了!你们快出来。我们去街口小卖部买糖吃,我请客!”
三个孩子踢踢踏踏远走。
沈煦一声长叹。
田松玉端着瓜果从屋里出来,“怎么突然叹气?”
“只是有些感慨。小繁这孩子如果教得好,必成大器,教不好,怕是要歪。”
“那你就慢慢教啊!”
沈煦失笑,“对!我用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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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
买了衣服的黄老太想到花掉的十块钱越想越肉疼。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不会这么抠。可如今不一样了。
黄有忠的工资没涨,但他们多了租房的花销,家中的支出就大了。本来黄有忠工作了这么些年,是有资格分配单位福利房的了。按照计划,等黄有忠升职,福利房也该到位。
黄老太早有打算。他们占着钱则仁的房子,又有福利房在手,完全可以稳赚一笔。如果分配的福利房楼层和位子不好,那就依旧住在这边四合院,将福利房收拾收拾租出去。如果福利房好,就搬去福利房。
四合院这边由于不是他们的房子恐不好出租。但却可以耍点手段。比如跟钱则仁谈条件。
钱则仁一个大学教授,手里不差钱。只要钱则仁答应补偿,他们就痛快搬。
想来为了拿回四合院,钱则仁会愿意的。
谁能料到,沈煦釜底抽薪,一封举报信让黄有忠失去了升职的机会,也失去了分房的资格。尤其上位的还是黄有忠的死对头。黄有忠在他手底下做事,处处被牵制,被掣肘。福利没了不说,死对头还总是以各种理由克扣奖金。别人不知道,黄老太心里清楚,黄家大不如前了。
也是因此,她才更加痛恨沈煦。若非沈煦,黄家何至于此。
她没法拿沈煦怎么样,只能把气撒在儿媳妇杨芳芳身上。
“你说说你,娶你有什么用!人家沈煦媳妇是大学生,出来国家给分配工作。就是胡斌媳妇也会做卤味,每个月赚的比胡斌都多。你呢?你除了吃还会什么!如果你能赚钱,有忠至于这么累吗?一家五口,全指望他一个人!”
杨芳芳小声嘀咕:“我也可以做卤味,是妈你说加盟费太贵,沈煦这是在抢钱,还说摆摊不是正经人干得事,说……”
这话确实是黄老太说的,可黄老太当初怎么也没想到卤味这么赚啊!如果她知道,管对方是不是沈煦呢!谁会跟钱过不去!
现在后悔,一切都晚了。
“说说说,说什么!怎么着,我说你两句,你好有理了!合着你自己没本事,还是我的错?加盟?行啊,你出得起加盟费吗?还不是要有忠来出!”
杨芳芳低下头,不敢再搭话了。
她娘家不得劲,如果仅仅只是帮不上她的忙也便罢了。问题在于她弟弟还是个混子,正事一件不干,专会偷鸡摸狗,走街串巷。偏偏她们家还就她弟弟一个男娃。因着她弟弟的拖累,黄家越发看不起她。杨芳芳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黄老太骂了一通,见黄有忠面露疲惫,给他倒了杯热水,放了点糖,然后说起沈家来。
“也不知道那个沈煦哪来这么多路子。我今天去买衣服,瞅着就这么一下午的功夫,他起码收了好几百。”
黄有忠摆手,“去一趟港城不容易,港城也不见得太平。尤其是那么多东西带回来更得费钱费力气。看着赚,但把这些花销算上去,人力运输进货成本都不低。赚头就小了。而且港城不可能长期去。这也就是一锤子的买卖,算不得什么。他真正赚的还是卤味。加盟费就是好几千不说。每个月还有好几百的稳定收入。”
黄老太眼珠动了动,“你说他的秘方到底是什么?他能这么有钱,靠的就是方子。如果我们能有这个方子,岂不是也可以像他一样,招加盟,每天坐着数钱?”
“既然是秘方,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黄有忠不以为然。
黄老太却有了点别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黄有忠一愣,“妈?”
“卤水我也不是完全不懂。不就是用的中药香料吗!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香料而已。他是在家里做卤水。东西肯定是提前买好备在家里的。只要能偷到……”
黄有忠吓了一跳,“妈,偷东西被抓要坐牢的!”
“我会那么傻?用得着我们自己去偷吗!杨冬冬坑蒙拐骗,偷鸡摸狗,哪样不会?这可是他的专长!杨芳芳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好吃好喝供着她。就她那弟弟,怕是也没少私底下接济。怎么着,得了我们黄家的好处,如今我们黄家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还能不愿意?不愿意好办,离婚!这样的女人,留着干嘛!”
黄老太瞄了角落里的杨芳芳一眼。杨芳芳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妈,我没说不愿意。我……我可以去找我弟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