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温柔,她俯身看过来的那种情意,她说话时的那种关切这一切又给了宁瑾一种美好的幻象,滋养着她心里的□□不断滋长。
对这个楼疆女人,宁瑾承认,初见不久,她就很喜欢,就像一见钟情。
——————————
自那日送别左熙言,苏沅慕便闭门不出了。
原因无他,她要好好为即将到来的吏试作准备。虽说已经十年寒窗,但是以往苏沅慕书读得太杂,眼下吏试将近,还是要揣摩一下当今天子的喜好练一练。
她虽然足不出户了,可还是不忘派人注意着左府的动向。
据流春的消息,这些时日,左府那边也没什么大动静。左熙言作为临北将军,每日都要在驻扎在外城的西征军中忙活。
眼下这波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西征军可是朝廷人人关注的对象。
兵部尚书周同甫没有一日不在打这支军队的主意。
他虽然贵为兵部尚书,实则没有真正的兵权,只能管大宁境内那帮子散兵。那帮散兵,虽有兵籍,可谁人都知,一群不上战场的兵,空有一副外表,哪有什么实战的本领。
大宁的精锐士兵,大部分都在还在西北赤兰郡的定远侯左骁手里,剩下一部分在已经回京的临北将军左熙言手里。
这左家兄妹,身怀御赐虎符,才是真正掌握大宁兵权的人。
如今左熙言手握重兵,而且就在京外,这如何不让有些朝臣忌惮。
周同甫也不是没有向宁帝进谏过,甚至还拉上了吏部尚书汤英卫、鸿胪寺少卿鄂兴文一齐进谏,可宁帝就跟没听见一样,也不闻不问,好似全然不在意这么个巨大的“隐患”。
周同甫见暂时无法扭转天子心意,便变换了策略,从自家女儿身上入手。
正好周梓云被封了京淮都统,周同甫心下一计,便打算上书皇帝,让西征军分出来一部分充到京防军中,交由周梓云掌握。
由头是京防,周同甫就不信皇帝不答应,本来也就是有利于皇家的事。
可是这种事情落到左熙言眼里就是卸磨杀驴了。
周同甫联合大臣上了书,原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变故在出在自己女儿身上。
周梓云竟然上书皇帝,表明不需要浪费西征军的兵力,淮安原本的京防军数量就不少,只是未经沙场,士兵都颇为闲散,好好训练便可。
闻言周同甫真是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女儿是这么个糊涂东西,胳膊肘往外拐。
苏沅慕听到消息后,饶有兴趣地对苏文升说:“周梓云做这事,倒也不奇怪。”
苏文升颔首,旋即道:“许是她同左家丫头在边疆待的久了,便有些向着她。”
苏沅慕听这话可不乐意,又道:“爹,你有所不知,这周梓云是个耿直性子。虽说人有些狂放,风风火火的,到底心肠也不坏,跟她爹可全然不同。”
“她自小跟着她那在军中的小叔习武,在太学的时候倒也说过一番鸿鹄之志。”苏沅慕沉吟,看向苏文升,解释道:“我想着,她能为国疆场厮杀五年,多少也是有些情怀抱负的。”
周梓云的小叔当年因为有着断袖之癖,早就被周家除名了。
周梓云跟这个小叔亲情很深,自小跟着他习武学兵法,当年西凉来犯的时候,她不顾家父周同甫反对,又跟着小叔一起随左家出征。
苏文升想着过去的事情,说道:“你说的也是,她既是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此番不顺从周同甫,可能也是觉得不想跟那左家丫头作对。”
“有意思。”苏文升想着,捋了捋胡须,笑道:“她跟左家丫头从小争到大,没想到到这利益分割考验人心的关头还能守望相助,你们这些后辈,有时着实让人看不懂。”
苏文升这话说得没什么问题,可苏沅慕听着心里有淡淡的不悦和酸涩。
这五年,周梓云也算是同左熙言出生入死了,这俩人是得有多深的情谊才让周梓云转性成那样
思绪刚一飘散,苏沅慕就连忙警醒自己,切不可胡思乱想,扰了自家分寸。
日子一天天过去,半月后,苏沅慕得以再见到左熙言。
这天是端午佳节,皇帝爱玩,在城外的金水河举办了大型的泛舟游行。
苏沅慕被送到金水河畔的时候,颇为感慨,觉得这泛舟游行太为壮观了。
端午佳节这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天气极好。
辽阔的金水河一望无际,波光粼粼,湖面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忽上忽下,引人注目。
苏沅慕慢吞吞地到的时候,被宁承基请来的文武百官已经来了大半,河岸边乌压压地站了一群人。
金水河畔早被禁军的人前来清空过了,河面上也已经停泊了一艘艘精美的龙舟。
苏沅慕朝前面走,看清了这般盛况。
密密麻麻的龙舟停泊在金水河上,看样子,皇帝是想让百官都能有龙舟坐。
挺好,苏沅慕面上多了几分笑意,虽说铺张了些,但也算皇帝与民同乐。
宫里出来了不少宫人,苏沅慕往前走,见到内侍司还有礼部的人在引导百官上船。
宁承基还挺会想,他自己那艘御用龙舟放在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