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
作为乡下来的小老外,她无法理解黄娟话里的逻辑。
她怎么就是奸细了?还有,奸细怎么就下贱了?
她下意识看向江雨凌想要个答案,黄娟却以为她好拿捏,得意地五官乱飞,声音越发尖锐起来:“就你还是米国回来的,啧啧,这穿得什么哟,还不如我家的宠物狗。”
她伸手试图推苏阙。
苏阙没让她得逞,脚跟轻轻转了下,看似不经意地避开了她。
黄娟推了个空,脸上有点挂不住,撇嘴道:“也就是这几年街上鬼佬才多起来,要搁二十年前,护照都给你撕烂!更别说你这种黄头发黄皮肤的假鬼佬,就是汉奸,还敢回来,等着吃枪子儿吧!”
她话说得难听,苏阙再不明白逻辑也高兴不起来,脸色沉下来。
黄娟抱着双肩,用俄语骂她:“дypak!”
卫小东没听懂,问:“她说啥呢?”
苏阙笑笑说:“没什么,她夸我漂亮。”
看她听不懂俄语,黄娟得意起来:“你就这么认为吧,дypak!”
苏阙上下打量她,瞳孔缩小,有些诧异地摇摇头:“真难想象,你年纪不大,原来已经二十多了吗?对不起,我们可能有代沟。nдnkчepty!”
“……”黄娟脸绿了。
她学校不教俄语,就这一个单词,还是跟她老一辈的邻居学的,苏阙后面骂她那句,她完全不懂什么意思。
她直觉是不好的话,可苏阙眼里又带着笑,让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反击。
江雨凌没忍住,“噗”一声笑起来。
江雨凌拍着苏阙胳膊,笑得直抽搐:“真看不出来,你平时斯斯文文的,骂起人来……哈哈,更斯文!”
卫小东咕哝着问:“这句又是什么意思?”
江雨凌眼角含笑瞥着黄娟:“也是夸她漂亮的意思。”
“……”黄娟脸色更难看了。
她上前一步,怒道:“会俄语了不起吗,吃几年资本主义大米瞧把你能的,这要是二十年前……”
话音没落,连江雨凌也听不下去了。
她推了黄娟一把:“满嘴喷粪,你还活在二十年前?中央都欢迎外宾,你凭什么不欢迎?”
黄娟噎了一口,脸涨得通红:“我跟她说话,碍你什么事了?”
“怎么不碍我事?”江雨凌说,“苏阙是我朋友,你骂她就是骂我!”
黄娟瞪圆了眼睛,气得鼻孔冒烟:“一丘之貉,你崇洋媚外!你爸不就一个子弟校教务主任么,装什么牛逼呀!”
“我爸怎么样,有你说话的份?”江雨凌马尾一甩,骤然抡起巴掌朝黄娟脸上扇去,“黄娟我告诉你,咱俩吵架是咱俩吵架,你要敢把我父母扯进来,我抽不死你!”
黄娟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脸颊顿时肿起来。
她也恼了,大叫着朝江雨凌扑去。
苏阙夹在两人中间,刚想把她们拉开,卫小东一把拽着她往旁边拖。
苏阙:“?”
卫小东唏嘘着说:“江雨凌儿那暴脾气你还不了解么,她早看黄娟不顺眼了,借题发挥呢这是。”
“那这……”苏阙莫名觉得这场景挺有喜剧效果的,俩姑娘互相发狠着扇巴掌,他们站在边上看热闹。
主要江雨凌战斗力还不弱,不过两下黄娟的头发就散了,形容狼狈。
“总之你别管。”原野说着递了包“济公丹”给她,随口道,“一会雨凌打不过咱们再上。”
苏阙:“!!”
咋,还想群殴呀这是!
虽说黄娟讨厌,可苏阙竟莫明有点同情她了。
卫小东边吃“济公丹”边说:“本来黄娟是没资格上咱这儿子弟校的,托陆惠铃的关系才进去的。进去就进去呗,仗着家里有钱骄得都没边儿了。江雨凌儿她爸是教务主任,逮了她几回迟到,她家里愣是找关系告到区教委去了。
“这事儿闹得挺大,江爸差一点工作就保不住,江雨凌儿也受了影响。这不,心里憋着气呢。”
话音没落,江雨凌又是一巴掌,打得黄娟另半张脸颊也肿起来。
黄娟捂着脸嚎啕大哭:“你们欺负人!我回家告我爸去!”
“去去去,谁不告谁是狗!”江雨凌刮着脸颊嘲讽她。
黄娟气极,瞥见花坛里的小细木枝,一把操起,朝江雨凌脸上抽去。
这要是抽中了,江雨凌非破相不可。
苏阙忙倒出一颗“济公丹”,曲指朝黄娟手腕弹去。
“啊!”黄娟吃痛,木枝脱手,低头一看,手腕肿了一片。
她莫名其妙,低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是什么东西打她。
苏阙紧跟着再倒出一颗,朝黄娟膝盖弹去。
“扑通!”
黄娟直接给江雨凌跪下了。
江雨凌:“……”
黄娟自己也懵了,挣扎着想爬起来,谁知刚起了一半,膝盖弯又是一痛。
她差点就给江雨凌磕响头了。
江雨凌本来还想打的,这下倒不好意思了,梗着脖子傲慢道:“现在知道错了?也、也行吧,正好我也打累了。下次再让我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