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瞌睡送枕头,维克利夫正愁抓不到纪重鸾的把柄,现下有人主动送上门,哪里肯错过,“可以。”
“告诉我,星币减一半。”
尤金的笑容凝固了,身体发着抖,不知怕的还是气的,“你,下流……无耻。”
维克利夫弯下腰,用力拍打着他的脸,“彼此彼此。我在通知你,不是商量。”
“好,我说。”尤金深深吸了口气,脑袋几乎埋到了胸口。
……
老实说,瓦托圣的课程与五千年前的蓝星相比有很大不同,后者教授生活,后者注重生存,两相对比,未必不是一种文明上的倒退。
历史课上,纪重鸾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几次出其不意的转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干脆由着对方去了。
讲台上,老师还在绘声绘色讲着千年前的植物花卉,那些柔弱而美丽的生物,早已消失在岁月的洪流中,但纪重鸾又实打实在游戏里见过、触摸过它们。
故而有种奇异的时空交错感。
斜后排一猴里猴气的男生收回视线,低着头疯狂打字:【老大,杂毛狗没撒谎,那小子的秘密的确跟通讯器有关。】
【届时,我们只要把它抢过来……保管他跪下管您叫爷爷!】
有些话不必挑明,两人心照不宣地发出斜眼笑的表情。
同一时间,尤金收到维克利夫发来的消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放学给我把纪重鸾和他那个该死的跟班叫出去。】
尤金试图拒绝:【不,我跟他不熟,他们不会相信我的!】
维克利夫:【那是你的事。你也不想欠钱不还闹得人尽皆知吧,尤其是你的母亲。】
尤金被攥住软肋,咬牙答应了。
机甲格斗赛在即,纪重鸾放了学难免被布鲁尼喊去唠叨一二。他笑盈盈送老师下楼,回去的路上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
“纪、纪重鸾,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纪重鸾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请讲?”
尤金半是心虚半是害怕,声音低如蚊蝇,“能不能出去说?”
他眼珠在走廊和两人间打转。
窗外有了夕阳的光晕,将脸颊炙烤得滚烫,零星几个过路学生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尤金垂头盯着脚尖,无声催促,“可以吗?”
纪重鸾忽地嗤笑一声,转身走在最前方,直到踩上大片砂砾才停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尤金没来由感到屈辱,指甲陷入掌心,
“我想请教你有关兼职的事……你知道我母亲病了,大家都是同学,你不会介意的吧?”
纪重鸾似笑非笑:“当然不。如果你诚心要问,我可以把认识的老板全部介绍给你,毕竟大家都住同一块地界,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是吗?”
尤金忙不迭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谢谢,谢谢你!”
纪重鸾话音一转,“不过他们的联系方式存在通讯器里,我需要核对再给你。”
说罢大步往教学楼内走。
“慢着!”尤金拦在他面前,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我的话还没说完,待会儿再找也不迟。”
他和纪重鸾平日里的交流屈指可数,眼下话题也找得十分生硬,“机甲是猛兽类驾驶的玩意儿,根本不适合我们,万一出了意外,对你姐姐来说不是太残忍了吗?”
谎言重复得多了便也成了真话,尤金越来越理直气壮,声音逐渐增大,“做兽不能太自私!”
纪重鸾笑意冷了下来,“尤同学,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尤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听他说,“与其过分关注别人,怨上天不公,不如管好自己,多看两页书。”
“对了”,纪重鸾一只脚踏上楼梯,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不会真以为这点伎俩能骗过我吧?”
“你最好祈祷那几个蠢货平安无事,否则等他们回忆起来,可是要把账算在你头上的。”
尤金一张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那道高挑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
教室里。
以维克利夫为首的五人一见纪重鸾离开,迅速溜进教室,在桌洞里找到了通讯器。
“兽神保佑,该死的家伙居然没藏起来”,维克利夫一把抓起,近乎迫切地打开,除开花花绿绿的学习软件,只有一个图标格外扎眼——
《因你心动》。
五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兴奋。已知这款恋爱养成游戏有且只有一名主角,性别男,现有同性别玩家沉迷于此,某个结论简直呼之欲出……
维克利夫嘟嘟囔囔骂了一句,“整天趾高气昂的,原来是个死基佬!”
不知是谁手快,抢先点了进去,游戏自动进入加载页面。
一切似乎过于顺利了,这样的念头在维克利夫脑海中一闪而过,又被迅速抛开了。笑话,他们五个青壮年联合在一起,还怕应对不了突发情况吗?
入目是一条低矮的巷子,男主角背对镜头,一步一步的走着。单看背影,也能想象出他究竟是何等的俊美绝伦。
五颗脑袋挤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