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半小时前又接到指令,让她想方设法把符纸贴在江白岐身上。
然后就被抓了。
小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谢澜,“仙长,小女子知错,看在没酿成大祸的份上,饶过我吧。”
她可是特意选了几个命大、福泽深厚的学生进去呢!
狐狸一族天生便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苦苦哀求的样子更惹人怜惜。蒋思思明知她是妖怪,一时间也难以狠下心肠。
幻象解除,真正的校医是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阖目趴在办公桌上。
谢澜借喊她的功夫检查了一番,确认是睡着了。
看来这只狐狸没撒谎,她惜命得很,不敢乱伤无辜。
女人给江白岐量了量体温,立即着手打退烧针,“半小时后如果还发热,赶紧联系家长送医院。”
同一个姿势趴久了容易腰酸背痛,女校医揉着后颈,余光瞥见一抹雪白,“这是谁家的博美,不知道学校禁止携带宠物吗?”
谢澜不慌不忙,“老师您看错了,那是我朋友买的抱枕。”
蒋思思提心吊胆地看老师在小素头上撸了一把,撸得狐狸毛都炸起来了,“这年头抱枕做得也太逼真了。”
蒋思思:“……”
得知真相又不能说,真是既刺激,又痛苦。
等待的时间里,谢澜给张许两口子发了条微信,提醒他们着重关注严以川,别让他跑了。
后者刚结束战斗,很快回了过来:多谢提醒,老东西留了后手,不过已经解决了。
片刻后,那边又发来一段语音,内容和严以川的身份有关。
原来对方曾是梁成帝时期举世闻名的大儒,一度官拜宰相,一双儿女也极有出息,嫡女入宫为妃,不出两年便诞下一名皇子。
严以川已过而立,胃口却越来越大,竟起了谋朝篡位的心思,也想搞个皇帝当当。
最后的结果大家也知道了,严氏诛九族,一干嫡系无论男女老少,皆于菜市口处车裂之刑。后来国家动乱,大小势力并存,这段历史便淹没在长河中,只有极少数的史学爱好者才知道。
因为心存不甘,严以川并未死去,而是化身厉鬼霍乱于世,吞噬生魂,直至屠净一村庄后被修行者镇压。
谢澜:【辛苦。】
“怎么样,烧退了吗?”
蒋思思用手背试了试江白岐额头的温度,摇头道,“没有,还是很烫。”
谢澜皱了皱眉,“我叫车,先送医院吧。”
江白岐的状态十分古怪,两种推测都讲不通。
若是阴气入体引发高烧,解决严以川后应当有所缓解,护身符也该生效;若是单纯病了,为何退烧药毫无作用?
还有一点,也是谢澜最怀疑的地方——
两个人格共用同一个身体,为什么因痛苦而产生的人格不害怕阴气,另一个却沾不得?
蒋思思满目忧虑,一手夹着狐狸,一手往外掏车钥匙,“不用了,我有车,直接过去快一点。”
谢澜正要把人扶起来,手腕忽然被攥住了。
江白岐仿佛没注意到旁边的人,微微睁眼,一错不错地看着谢澜,“不去医院……送我回家。”
他声音很小,谢澜无奈,俯下身来听,
“谢澜……求求你,我不想去医院。”
谢澜迟疑道,“学长,现在不是任性时候。”
江白岐是真的在发烧,脑仁突突得疼,偏偏血玉里关着的东西不太安分,找到机会就想出来,真是反了天了。
待他病好……
攥着谢澜腕骨的力道有些大,江白岐几不可查地晃了晃他的手,神色几近乞求,“我不喜欢医院……”
谢澜微怔,熟悉的话让他有种虚实交错的恍惚感。
他年少时偷学大人喝酒,醉后做过一场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相貌的人,每时每刻都喜欢黏着他,仗着他的纵容,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大胆。
他有时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有时又西装革履,变来变去没个定数。
他似乎总是在受伤,生病了也不喜欢去医院,哪怕生气对着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
已经淡忘的事,此刻却又清晰地回想起来。
梦中人的体型,神态,动作,都跟江白岐十分相似,但这怎么可能……?
蒋思思见谢澜沉默不语,以为他不同意,顿时急了,“谢……学弟,不如就听白岐的吧,病人的心情也很重要。”
“而、而且江伯父家也有私人医生,不会耽误病情的。”
蒋思思虽然摸不准好友的意思,但帮他达成心愿总不会出错。
他劝了半天,自己都觉得像旧时候的媒人,不停给两家扯红线说亲,心中五味杂陈。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好”,谢澜回神,看似被说动了,实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蒋思思跟他一同将人扶上车,生怕他中途走了,连忙道,“学弟,我开车可能顾不上,麻烦你照顾一下。”
谢澜没多想,自然而然地答应了,顺手把狐狸扔进后座。
小素装了半天玩偶,整只狐狸都僵了,蹲在真皮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