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别墅分割成一方独立的地界,而他们是不幸闯入其中的羔羊。
此时掉头已经来不及了,进退都不安全,想破局还要从源头解决。
口袋里的几张符纸微微发烫,谢澜带的不多,悄无声息拿出来分给了几名阳气较弱的女生,余下一张则塞进江白岐兜里。
后者似有所觉,挑了挑眉算作疑问。
谢澜与他站在一起,不动声色打量四周,“学长要是害怕,就跟着我。”
别墅外挂满了爬山虎,栅栏锈迹斑斑,风一吹,未关严的窗户哗哗作响,玻璃后黑洞洞的,天这么暗,也不见点灯,看得人心里发怵。
除了他们,竟还有一对男女冒雨赶来,拿着票等在外面。两拨人加起来不多不少,恰是一批次允许进入的人数。
唯四的女生手拉手挨在一起,挤在售票口犹豫起来,“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等改天再来。”
事到临头,她们早就失去了说笑的勇气,担心黑暗中会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买了票的女人眉毛皱得死紧,忍不住斥责道,“下着雨胡乱跑什么跑,出事了怎么办?”
现在的小孩为了满足好奇心也不怕把命搭进去,平白给他们添乱。
这一幕在不知情的人看来,难免有多管闲事的成分,但谢澜一眼发现了女人手里无头苍蝇般乱转的罗盘,以及开过光的桃木剑。
接待人员是个长相甜美的女人,睫毛很长,涂正红色口红,闻言热络揽客,“小妹妹不要怕,我们工作人员都是专业的,遇到问题喊一声,他们就会接你出来。来都来了,不体验一下能甘心吗?再说了,你们人多,这么多男孩子还保护不了你们呀?”
说罢还朝她们暧昧的眨了眨眼。
接待员的笑容如同焊在了脸上,无论做什么表情,唇角弧度分毫未变,令人格外不舒服。
少数服从多数,副部长拍板买了票,接待员笑眯眯推开沉重的大门,十五人依次序进入。
别墅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空气中有股难闻的霉味,木质地板老旧,每踩一下,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为掩盖什么。
谢澜高度警惕,低声提醒道,“这地方有古怪,大家最好牵着手走在一起,有情况也好互相照应。”
有人不屑冷嗤,“按一般鬼屋的尿性,待会儿NPC肯定来抓人,都在一起还怎么跑?”
话音未落,屋子里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嘻嘻。”
那笑声又尖又细,像哪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发出的,瞪大眼睛寻找,却不见人影。
叶语檬离声源最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断搓着手臂,试图缓解心底蔓延的凉意,最终崩溃道,“我不玩儿了!放我出去!”
她接连重复数次,角落的钢琴忽然重重响了两声,如同鬼物愤怒的低吼。
不知从哪亮起一束白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阴影处,“谁要退出?”
叶语檬正打算举手,紧抱在怀里的手提包猛然发烫,活像揣了个刚出锅的地瓜。她混沌的大脑迸现出一丝清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第六感告诉她,跟工作人员离开比留下来还要危险。
无人应声,阴影里的人又问了一遍,声音暗藏不悦,“谁要退出?”
两名道士正要回答,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醇悦耳的男声,“没有人退出,屋里太黑了,可以给个手电筒吗?”
等待回答的每一秒都很漫长,半晌后,那名工作人员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当然可以,我们会向顾客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他在原地一动不动,用意明确:想要,自己过来取。
谢澜没什么犹豫,大步走了过去。
那对男女互相对视一眼,女人留下保护学生,男人和谢澜一同上前。他也是个妙人,抢先抛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这兄弟有夜盲症,我怕他摔了,扶一把。”
工作人员不置可否,像一尊凝固的蜡像。借着手电筒的亮光,谢澜注意到,他的手是不正常的青色,袖口下生着尸斑。
有惊无险的回归队伍,几个搞不清状况的学生聚在一起吐槽这家鬼屋的服务态度,扬言出去后必定打差评。
工作人员置若罔闻,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消失了。
那对男女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自我介绍来自茅山清风观,接到任务来此地捉鬼,没想到碰上他们这群倒霉蛋。
男子姓张,女人姓许,二人是一对夫妻。
两人说得口干舌燥,才让这群叛逆学生相信,不安和焦虑弥散开来,隐隐夹杂着几声抽泣。
谢澜再次强调所有人必须一起行动,然后开始清点人数。
这一清,就发现了问题。
“学长呢?”
“对啊部长呢?他明明跟我们一起进来的……”
谢澜蹙眉喊了声江白岐的名字,有符咒在,那些东西不可能在他眼皮子下将人掳走。
有人失踪,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崽才真正害怕起来,副部长懊悔中掺着几丝害怕,早知道这地方这么邪门,他说什么都不会来。
若江家知道是他带江白岐来这种地方的,他的前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