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出一种乌黑黏稠的深红色。校服外裸露的皮肤灰败发青,起了尸斑,显然死去多时。
容越溪瞥了眼那些晕倒的学生,眨了下眼睛示意谢澜:快,假装晕倒,我接住你。
谢澜:……不要,丢人。
容越溪啧了一声:这时候还要什么面子,不晕倒你这个好学生怎么翘课调查。
谢澜:我送你去医务室也是一样的……
容越溪:我翘课不需要找理由,李宇恒也不需要。
“……”谢澜心一横眼一闭,整个人朝后倒了过去,被容越溪稳稳当当接住,打横抱了起来。
李宇恒只见他二人忽然停下,一阵眉来眼去后谢大佬便晕了过去,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人抢先一步,由于解码失败反应十分真实,“他怎么晕了?!”
谢澜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各班同学肆意打量的视线,无意识将头抵在容越溪胸口,在他的心跳声里羞耻地耳根都红了。
“又晕一个,几班的?”
容越溪摇头,眼神慌乱不已,那老师干脆小跑几步在前面带路,“先送医务室!”
“谢澜……”容越溪用指尖点了点他红透的耳朵,故意凑到旁边用气声道,“他们都走了,可以睁眼了。”
谢澜撑着坐起身,还未开口,对面的人便吧唧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我错了,这不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嘛。”
谢澜眯了眯眼尾,似乎听出了他藏在心里的后半句,似笑非笑道,“下次还敢?”
小心思被戳破,容越溪指着墙上的挂钟生硬扯开话题,“快八点了。”
时间一到,游戏准时播放死亡通告,【昨夜玩家梁新杰倒牌,有遗言】
所有人耳中紧跟着涌入一道断断续续的男声,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里夹杂着利器破开皮肉的杂音,濒死前发出的悲鸣足以令人遍体生寒,【我是……村民,三班……必有一狼】
传送进教室时,那一瞬间的慌乱足以让披着人皮的鬼怪发现异常。
谢澜对此并不意外,贴身存放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打开后那枚画有黑狼的图标上冒出红色气泡,提醒玩家查看消息。
聊天栏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群,里面大部分成员的名字都以星号代替,头像是系统默认的剪影,只能粗略分辨性别。
唯有死去的梁新杰显示出完整姓名跟头像,此时已灰了下去,像一张精心P好的遗照。
谢澜等了一会儿,拜托医务室值班教师帮忙请病假后,和守在外面的容越溪往寝室楼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是上课时间,一路上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容越溪走在前面忽然转过身来,倒退着走路,左耳垂多出一枚碎钻耳钉,在阳光下亮得晃眼,“想去梁新杰宿舍看看?”
“嗯”,一楼最靠外的房间一般是宿管住的地方,敲门前谢澜抬手拨了拨他的耳钉,在对方怔然的神色里指向门边挂着的钥匙串,“帮我个忙。”
说罢装作一副随时快晕倒的样子,把假条交到宿管大妈的手里,“阿姨,我钥匙找不到了,可以帮忙开下门吗?”
他皮肤白净,带着天然的孱弱感,大妈到嘴边的数落变成了关心,边走边叹气,“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身体,快回去睡一会儿吧,落下的知识可不容易补回来。”
容越溪对着墙上的各宿舍成员表迅速找到梁新杰所在的那间,轻而易举地把备用钥匙勾了出来,闪身踏上另一侧楼梯,整个过程不足三十秒。
一分钟后,宿管室再次迎来一批学生,为首那人戴着厚厚的眼睛,几乎把脸贴在表格上边看边找,“……怎么可能没有?!”
谢澜安静听完,轻轻叹了口气,“阿姨,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学校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吗?”
大妈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乖孩子,阿姨看你是好学生才跟你透个信,好好学习,如果有人叫你玩什么游戏,不要去就对了。”
谢澜眼神一凝,面上却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身形细微颤抖,“为什么……阿姨,我这人就喜欢乱想,您要是不告诉我,我晚上肯定睡不着了。”
大妈打开206的门把他推了进去,犹豫片刻还是心软了,开口时语速飞快,听着含混不清,“以前的孩子皮,玩游戏出过意外。”
宿管离开好一会儿,容越溪才推门进来,朝他晃了晃手中小巧的银色钥匙,光明正大地讨要奖励,“谢澜,我为你当了次小贼。”
他容越溪何时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谢澜有了经验,指腹轻柔地在他脸侧摩挲一瞬,亲了亲他的唇瓣,贴在上面呢喃低语,“多谢,辛苦了。”
容越溪反射性闭上眼睛,想要加深这个吻时对方却已经离开了。
“先去梁新杰宿舍看看”,谢澜主动牵起他的手,一边开门一边随口问,“刚刚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容越溪收紧两人交握的手,心中那丝微妙的不爽来不及凝聚便消散于无形,漫不经心的道,“解决了几个小尾巴。”
梁新杰的宿舍也是四人间,内里稍显杂乱,却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谢澜根据床号找到了属于他的那张,被褥未叠,上面没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