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赵梨花面前,“梨花?”
“先问问租金,”
“诶,”张高应了,转身便问牙侩租金,“要多少能盘下来?”
牙侩方才已经听见了她的话,闻言一脸笑容,“我给你一个数,三个月的价钱。”
说着,她比划了一下。
张高一脸震惊,而赵梨花亦然,赵言见状,心想他终于知道历史上‘白不易’的称乎是哪里来的了。
张高不淡定地看向栓子,“栓子哥?”是这个价吗?
栓子点头,替他们讲价,“婶子,你再便宜些啊。”
“我最多再给你们便宜个十来文钱,别的我也决定不了。”牙侩一脸肉疼的样子。
赵言微张着嘴,她这么说,那说明还能再退几步,只是她坚决不肯了。世道如此。
屋子再贵,赵梨花还是租下了。
目送牙侩和栓子离开之后,赵梨花塞给张高一些钱,“你去买两份三四岁的小孩爱吃糕点啥的,送给栓子哥他们。”
张高数了数手里的钱,“梨花,这是不是?”太多了?
刚租完屋子掏完钱,他有些肉疼。
“栓子哥抽空帮咱们找了牙侩,多买几块糕点不妨事。再说了,他不还是你兄弟?”
“也是我想差了,”张高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那我送完就回来,”
“好,”赵梨花视线扫过院子,准备着先把这些个杂草枯草清理了再说。
赵言参观完屋子啪嗒跑出来,正好瞧见姐夫的身影,“阿姐,姐夫去做什么了?”
赵梨花解释了一通,赵言点点头,得了人家帮忙,回个礼是应该的。
“阿姐,我也来帮你。”院子不大,赵言逛了一圈就看完了,见她在清理杂草丛,他跟着蹲下来。
赵梨花手下动作迅速,说道,“不用你帮忙,你去一旁待着,阿姐自个来就成。”
赵言摇摇头,“可是我想帮你,”
虽然好像他笨手笨脚,应该说小手小脚,拔不了几根草,但重要的是态度。
赵梨花无奈,“你去那边,那边的容易拔。”
她压根没指望他帮忙,手劲这么小,玩还差不多。
赵言低头看着手里那长长的叶子,信了她的话,跑去另一边。
待半个时辰后,赵梨花已经清理了大半的杂草,而赵言,手里正拽着一株草,拱起屁股,差点累掉半条命,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成果,心里估计了一下,他拔掉的地块还没他一屁股坐下去占的地方大,忽然有些怀疑人生……
“梨花,我回来了!”恰好此时,张高送完糕点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告诉他们,“栓子当时还不肯收,我塞给他就跑了。”
赵梨花趁这空隙回了一句,“收了就成,”
“可不是!”张高应了,见他们在处理杂草,他撸起袖子参与进来。
赵言见他过来这边,催他,“姐夫,你先去阿姐那边帮忙啊。”
“诶?”张高还没弯下身。不过还是挺话的去了媳妇那边。
两个大的和一小齐心协力,半天功夫,他们至少把院落里的草清理干净了,接着又进去屋里看有没有杂乱的东西要收拾出来的。
赵言人小帮不了忙,跟着挤进去说不定还要帮倒忙,他识趣地呆在院子里,低头看见被染成绿不绿棕不棕的掌心,走到了井边想洗个手。
他朝井里望了眼,黑黝黝的,水是有水的,长年未用,赵言在半米往下的湿壁处看见了青苔。
退出来,他观察了周围,注意到这口井水上方有辘轳摇架,支架、井绳,但好像没有木桶。
他蹲下来扯了把捆成一圈圈且齐整的绳子,很好,不出意料地,绳子迸出了碎屑……这绳子风吹日晒至少有半年了吧?
“阿姐,”赵言举着绳子对走出屋的赵梨花示意,“这绳子掉屑了,也不能用了。”
赵梨花擦了把额头汗水,将已经散架掉的桌子腿丢弃在院子里,她回答道,“明日我们再买一截新的用上,”
收拾屋子没个水可不行。
注意到他靠井水那么近,她提醒一句,“离远一些,井边不安全。”
“好,我知道啦。”赵言乖巧地应了。
洗不了手,赵言只能再忍忍,拍拍手拍去手上灰尘。
因着是新家,独立出来自己住,赵梨花和赵言两人都有小激动。
太阳西斜,一收拾起来,他们差些忘记了时间。
直到张高憨憨地问了一句,“梨花,我们明日再弄吧?待会赶不上牛车。”
“都这个时候了?”赵梨花累得脸颊通红。
“阿姐,回去以后恐怕天黑了。”赵言提醒。
这院子也不是一下午就能弄完的,至少还要一日时间。
赵梨花收拾收拾,拿起白日带来的包裹,“我们得快些,”
张高一把捞起小舅子,锁上门,赵言知道要赶时间,他也没拒绝。
平日里淡定的脚步变得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