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点上火,枯叶很快噼里啪啦烧起来,他往上添了几根大的柴火,用火钳夹着红薯,小心翼翼塞入缝隙中。赵言第一回 烤,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这样就好了?石头哥,什么时候能吃啊?”铁柱忍不住问他。
“快了,再等一会会。”赵言说了个小谎。他无聊得厉害,干脆又拿出那团纸盯着看了一会。
“哦,”铁柱眼巴巴地盯着灶下的火。
担忧的心思浮上心头,时间仿佛过得很快,烤红薯的香气渐渐逼人,赵言一个荒神收起那团纸,用火钳小心翼翼夹出红薯。
方烤好的红薯还冒着热气,香甜浓郁,赵言忍不住咽口水,更别提铁柱了,他伸手就想去拿,被他呵住了。
“凉了,等凉了再吃。”
两个小伙伴待在一起,吃了烤红薯,摘了烂叶子喂了鸡,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候了一下午,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赵言匆匆扔下小伙伴跑了出去。
桃婶子正在门口笑呵呵与赵梨花告别,“我回去了啊,不用再道谢了。”
“阿姐,”赵言的出现打破了她们的交谈。
赵梨花的神色一如往常,恬静温柔,叫人瞧不出来到底是成了还是不成。
“梨花姐姐,奶!”脸蛋黑得像花猫似的铁柱慢了一步。
桃婶子吓了一跳,“你这是钻锅底去了?”
她伸手想去抹他的脸蛋,结果铁柱一靠近,她鼻子嗅了嗅,“这是吃了什么这么香?”
“奶,疼!”铁柱挣扎出来,他脸蛋白嫩得很,被她粗糙的手劲一抹瞬间红了。
“石头,是石头今天下午烤了红薯给我吃。”铁柱回味着砸吧嘴巴,“奶,你回去给我弄。”
“好好好,”桃婶子心累。同时又感激石头这孩子,对她大孙子的好。
她转头看向赵梨花,“我过几天再来,你该准备的准备了,对了,我家里还有两匹布,你先拿着做上新衣服。嫁人可是要打扮打扮的,诶,你可别再跟我说谢不谢的话了。”
赵言内心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么快?
“好,”赵梨花到了嘴边的道谢咽下去。
赵言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姐弟俩回了屋,他迫不及待,“阿姐,怎么样了?”
虽说心里知道事情大概率会成,但未听她亲口说出,心里到底不安。
“过半个月我们就可以准备搬家了。”赵梨花委婉地告诉他相看结果。
赵梨花同意婚事后,他们还找人商量敲定了日期,因此才回来得有些晚了。这还要多谢桃婶子在前头顶着,不然她一个未出门的姑娘,很多话真不好提。
赵言听懂了,“阿姐,好快啊。”
“嗯,等阿姐这几天把该收拾的收拾了,还有家里的地处理了。”
说到这,赵梨花蹲下来,“石头,阿姐再问你一次,如果阿姐要处理这些地,你同意不同意。”
赵言想也不想,眼神清澈真诚,“阿姐,我信你。”
“好,那阿姐这两日就偷偷处理。”
若要问为什么是偷偷,只是不想引起族人的注意罢了,幸好地契在他们手里,只不过后续手续有些繁杂,卖地有先问亲邻一说,先亲后邻居,赵家早就没亲人了,而吴家算是他们的邻居,尔后要输钱印契,交割税负,即去官府登记,税收转移。只要不经过族人,他们就有时间处理手续。
至于赵言下午偷偷烤红薯的事,赵梨花没苛责他。
不包括旱地,他们家的田有十八亩,赵梨花准备卖十五亩,换来的银钱分成两份,一份留给石头启蒙,一份留给石头长大娶媳妇;剩余的田和旱地则租出去,每年取得的地租用来维持石头的日常生活。
作出这个决定,赵梨花比任何人都要矛盾难受,她没得选择,要么卖了,要么白白被族人吞下。
还有半月就成亲,事情要早些办完为好。
吃完晚饭,赵梨花鼓起勇气准备去隔壁一趟,赵言眼尖,他拉着她的衣摆,渴求道,“阿姐,我也去。”
赵梨花只犹豫了一会,“好,”
“谁啊?”天都快黑了,桃婶子疑惑这么晚还有人过来。她在夜里眼睛不好使。
“桃婶子,是我。”
“是梨花啊,”桃婶子愣了一下,心中浮现一个想法:这么快就后悔亲事了?
她打开院落门,赵梨花姐弟俩就站在她面前。
“桃婶子,我们有事找你。”
“进来,先进来再说。”
迎他们进来,桃婶子关上门,“这么晚了,吃了没?”
“我们吃了,”
“娘,是谁啊?”两个儿媳妇还在灶房收拾,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赶紧回去收拾你们的去,一有动静就出来,干活没见你们这么积极。”桃婶子骂她们。
吴来福坐在大堂里编竹篾篓子,听见声音一抬头,他站起来就想要避嫌。
“婶子,叔,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让你们帮忙的。”赵梨花见他要走,忙说出自己的来意。
吴来福和桃婶子面面相觑,“你说,”
赵言无声捏了捏她的手以示鼓励。
赵梨花缓缓开口,“叔,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