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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宗旧事(1 / 4)

日已西斜,光如水满而溢,透过窗户漫入室内。

谢景行醒来时,正躺在床铺上。

他吃力地起身,在床边咳得撕心裂肺。待到缓过了一阵,他才抚上自己的手腕探查,只觉灵气空空。

灵气透支倒是正常,但是殷无极给了他魔种,自己却没有在灵脉里发现魔气,这点很反常。

谢景行皱眉,拉开自己的衣襟,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小篆的“殷”字赫然烙印在心口。

他伸手覆上去,却感觉那里蛰伏着汹涌血腥的魔气,却乖顺地缩在印记里,半点也不给他病弱的身体添乱。

“这混小子,何苦来哉。”谢景行哑然,似乎也猜到一两分他的意图,“予我魔种,总不会是怕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了吧?”

“也罢,这是我欠他的孽债。”转世圣人摇了摇头,却不知自己唇边竟是含着笑,“幼稚鬼,孩子心性,多大的人了……”

从中窥见一两分真意,他也不急了,悠悠然收拢衣襟,披上放置在一侧架上的儒门弟子外袍,试图下地。

风凉夜端着一盆水进屋,见他清醒,便笑道:“小师叔,您醒了?”

谢景行把长发撩到一侧,懒懒道:“我睡了几日?”

“圣人祭已过十日,小师叔也睡了十日有余。”风凉夜放下水盆,把干净的布放进水里浸湿,“沈师叔以杏林之术为您止血、疏通经脉、治疗反噬,花了足足三日,才将您从鬼门关拉回来。”

谢景行沾着血的里衣被人换过,此时身上干燥舒爽,没有任何不适。

他轻轻皱了皱眉:“这几日是师侄在照顾我?”

风凉夜摇摇头:“前几日您身上的魔气没有平复的征兆,三位宗主怕您一身极佳根骨被魔气毁去,也怕魔君去而复返,便轮流守着。但奇怪的是,魔君留在您体内的魔气并未侵入灵脉,在您度过最危险的三日后,就彻底平息,蛰伏于魔种之中,不再作乱了。”

魔气就在经脉里流动,不但不摧毁,反倒在帮他治疗隐伤,梳理灵脉,以殷无极的行事风格来说,倒是怪委曲求全的。

风凉夜以为他在忧心,便握住他的腕子,用温热的布擦拭他的小臂,笑道:“小师叔暂时不必担心魔种的问题,沈师叔检查完后,难得说了那位帝尊一句好话,道‘他终于干了件人事,不是个六亲不认的畜生’。”

“……是沈师兄的风格。”谢景行闻言笑了。

沈游之这一张嘴最是锋利,气死人不偿命。

等到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熬好的药也放凉了。

风凉夜端过来,然后道:“这药凝神定气,调养经脉,晨昏各一次,本来风宗主有药丸,可沈宗主坚持药汤效果更好些。”

托盘上还有一碟蜜饯,色泽温润甜蜜。谢景行捻了一颗,失笑:“怎么还有这个?”

“师尊吩咐的,说小师叔嗓子受了伤,很是敏感,受不得苦,若是醒了,药定要以蜜饯送服。”

白相卿如此谆谆嘱咐,却最是温柔妥帖。

谢景行受了好意,含入唇齿间,果真觉得一阵清甜。然后,他三两下喝尽了药汤,暖意充盈了空虚的经脉。

“不知几位师兄现在在何处,我要当面致谢。”谢景行道。

“应当在凉亭手谈。”风凉夜笑道,“小师叔最好多休养一阵,还是我去唤师尊他们吧。”

“不妨事。”谢景行笑道。

“师尊嘱咐我,待小师叔醒了,定是要去告诉一声的。风宗主与沈宗主圣人祭后滞留十日有余,也是为了等您清醒。”风凉夜却很坚持。

“那我与你一道吧。”谢景行心中微暖。

风凉夜无奈,只得端走空了的药碗,领着谢景行向着屋外的凉亭处走去。

庭中生蔓草,簇簇野花吐芬芳。

亭中坐着三人。风飘凌、沈游之正襟危坐,正在手谈。白相卿坐于一侧,却在吹箫,乐声清远而不幽咽。

厮杀正酣,风飘凌落子,清冷面容上也带着些淡淡的和缓之色,道:“游之,该你了。”

沈游之两指间夹着黑子,一手撑着下颌,懒洋洋地道:“我说,风宗主,圣人祭已结束,你怎么在主宗赖着不走了?”

风飘凌一顿,道:“并非。”

沈游之却是直截了当地揭穿道:“当我不知晓你的心思?你想等景行师弟醒了,把他带去理宗吧。”

白相卿手指一顿,错了一个音,这对乐理大家来说极不寻常。

他半新不旧的白衣垂落,原本懒洋洋的坐姿也正了几分,声音却淡了下来:“我倒不知,风师兄竟是要与我抢人么?”

风飘凌把玩着手中棋子,却没有正面回答:“相卿,我与游之若是离去,你可否能在殷魔头的觊觎之下,护住小师弟?”

白相卿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神色微微一沉。

风飘凌又问:“如今的儒宗,加上景行师弟,也仅有一十四人。有你坐镇,遭遇渡劫之下的威胁自然无事。但北方魔道、西方佛门,东方道家,都曾觊觎圣人遗物,景行师弟又握有师尊洞府传承,怀璧其罪,以你如今的势力,又有几分把握能护住他?”

白相卿面对如此诘问,只得握紧了拳,却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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