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到有一天所有事情都终结了,会带着你离开这皇宫,咱们去一个没有恩怨仇恨的地方,山明水秀,平平静静的过完此生,只不过,现在看来那已经是奢望了。”
小叶的眼前,似乎又浮现许谨写这封信时候的容貌神态,他执笔的样子,他停下来长叹了声,眉头微蹙的样子。
“这封信只是为防万一的,假如你永远都看不到,自然无事。可如果义父遭遇不测,我希望你仔细看过这番话,义父去后,你要好好的保重自个儿,本来我是很不放心的,但是……我知道现在的犀儿已经长大了,你也有了你所牵绊不能舍的人跟物,而且有的人,也比义父更能好好地保护犀儿,所以就算义父不在,犀儿也会给照料的很好,唯一不能安心的是你自个儿,我怕你会因为我突然不在而自毁自伤,假如真的那样,那才是义父终生憾事,就算人在九泉也必不能瞑目。”
小叶看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把信纸放在桌上,无法再继续看下去,她忍不住哭着说道:“你既然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你倒是回来啊!”
秦明在门口看着小叶掩面痛哭,张了张口,终于还是转过头去。
小叶捂着脸,也不知底下还写些什么,也无法再看下去,等回过神来,却见那只红嘴蓝鹊趴在桌上,正静静地盯着她。
她的泪眼跟红嘴蓝鹊乌溜溜的眼睛对视着,在红嘴蓝鹊的圆圆的小眼睛里,这女孩子哭的满脸泪渍,双眼通红,鼻子也揉搓的红通通的,这是悲怆之极的表情。
红嘴蓝鹊忽然歇斯底里的嘶叫起来,与此同时,一滴泪也从眼中滚落。
鸟儿是很少流泪的,至少小叶从没见过,又见蓝鹊仰头悲鸣,如同人之悲痛哀嚎一般,她张手把红嘴蓝鹊抱入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而在门外,旋儿跟小宁子,以及钟鼓司其他未散的人,都也听见从屋内传出来的哭声,众人憋了几天也忍不住了,都纷纷地落下泪来。
黄昏将至,祥公公跟程嘉特往钟鼓司跑了一趟,劝小叶还是回珍禽园住,祥公公道:“王爷知道你来了这里,很不放心,本是要过来的,给我们劝住了,你还是回去吧,王爷还吃着药呢,别叫他再操劳担心的。”
这几句,却终于让小叶改变了主意。
此刻那只红嘴蓝鹊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可毕竟是饿了几天几夜的,现在都还不能飞,且先前嚎哭了那阵,又昏睡过去。
小叶就用帕子把它包住,一并先带回珍禽园。
众人出了许谨的院子,看到旧日很多认识的执事太监等还等在门口,为首一人上来道:“郡主深情厚谊,掌案在天之灵也是知道的,看在掌案向来疼您的面上,且要好自珍重。”说着便带人跪地。
小叶忙将红嘴蓝鹊递给程嘉,自己将他扶起来,看看在场众人,只能点点头,哑着嗓子勉强说了句:“知道了,多谢。”
这才带了人离开了钟鼓司。
一路上往西北而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经过凤仪宫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犬吠,隐隐还有人声。
小叶正在想事情,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什么声音?”
说话间,前方宫道上有几个人走出来,其中一人道:“唉,这是何必呢,一只狗罢了!”
另一个说道:“他们也太坏了,以前安安跟着皇后娘娘的时候,他们奉承还来不及,如今皇后娘娘成了废后,他们就连狗都针对起来了,真是……人都不如狗呢。”
“算了算了,横竖跟咱们不相干,走吧,别多事了。”
小叶听了这话,急忙加快脚步往前奔去,才到凤仪门,果然见里头几个太监围着安安,正你一脚我一脚的踢着取乐,安安左躲右闪,却逃不脱,只是拼命狂吠。
小叶厉声喝道:“住手!你们干什么!”
其中一人头也不回地笑道:“才走了几个多管闲事的,又来……”
身后秦明也跃了入内,呵斥说道:“胡说什么!还不住手?”
原来天色已经暗下来,有些看不清脸了,几个人原本以为是什么路过的宫女太监多事,所以不以为意,回头见是小叶,才慌了神,赶紧跪地请罪:“郡主见谅,我们不是故意的……”
安安像是受了伤,在地上滚了一下才爬起来,看见小叶的时候,本能地向着她跑了两步,不知为何却又停下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
小叶气急了:“谁让你们欺负它的?”
太监们面面相觑,便道:“这、这奴婢们是因为……许掌案那样好的人给皇后、哦不是,是废后害死了,所以……”
“所以就拿安安出气?混账!”
小叶毕竟大病初愈,一动怒就有些喘不过气来,祥公公上前道:“真是混账东西,怪不得刚刚说人不如狗呢,你们也不用拿叶掌案说事,叶掌案从不是这样欺软怕硬拜高踩低的人!别玷辱了他的名儿!”
几个人看祥公公发话,越发害怕,忙磕头求饶。
祥公公道:“我可都记下你们了,你们都给我警醒些,这次就算了,以后我自然照看着安安,若让我知道它伤了一星半点儿,就都在你们身上!看我饶过哪一个!”
几个人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