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回宫,简直不把宫规放在眼里,很该惩治惩治了。”
张贵妃好不容易缓和脸色,却讨厌裕妃刚才把自己的儿子牵扯出来,便道:“这小叶掌案其实是个伶俐的人,园子操持的也很好,先前太后娘娘过去看还赞不绝口呢,他不回宫、兴许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吧。”
——毕竟若不是庆王硬是留人,这叶青蝉还能赖在庆王府?
皇后看向裕妃。
却见裕妃缓缓地站起身来,她朗声道:“既然如此,我这就立即传庆王进宫当面问个清楚,倘若他真的跟那个叶青蝉有什么苟且,我自然不会徇私,定会禀明皇上,该领受的责罚一分也不会少。”
皇后跟贵妃都没想到她竟公开说起此事,一时错愕。
裕妃道:“至于珍禽园的叶青蝉,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公然的违背了宫规,如果也有他人效仿如何了得?娘娘乃后宫之首,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为非作歹而不予理会吧。”
一个七品掌案而已,对皇后而言不过是个用来羞辱裕妃的棋子,生死自然无关。皇后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本宫也会立刻叫人去处置,自会严惩,绝不会姑息养奸。”
裕妃微微欠身:“娘娘是六宫之首,秉公处置肃清后宫都在娘娘。那臣妾暂且告退。”
她后退半步,转身出殿。
皇后跟在座妃嫔都非常意外,按照裕妃素来的城府心性,关乎庆王的名誉,又是这种越描越黑的事情,她只会滴水不漏的用法儿压下,决不至于到这种大动干戈的地步,甚至闹得人尽皆知。
不过裕妃的话倒是提醒了皇后,她发现自己的确有点操之过急了,庆王再怎么锋芒毕露,也不会威胁到太子,倒是其他几位……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左侧的张贵妃,贵妃娘娘却正望着裕妃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凤仪宫内众位心思各异,但没有人知道,刚刚离开了凤仪宫的裕妃,在坐上肩舆的那一刹那,脸上的恼色犹如雨过天晴般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蔑的笑。
就在此刻,有个丰艳宫的小太监急急赶来,悄悄地跟裕妃低语了一句话。
裕妃哼了声,喃喃道:“好啊,想想也是时候了。”
原来小太监来禀告的,却正是许谨给皇帝传到麟德殿的事情,裕妃心里有数的,皇帝迟早晚会知道庆王的事情,起初皇帝不闻不问,不过是不信,且也知道裕妃多半会处置此事,谁知一直越演越烈,皇帝当然不会再坐视不理。
皇帝出面,自然也在裕妃的意料之中,这不是一件坏事,事实上正好相反,假如皇帝一直都按兵不动,那裕妃反而要担心庆王是不是已经给皇帝放弃了。
毕竟只有真心疼惜在意的儿子,才值得皇帝出面,否则的话,顶多丢给底下人处理就是了。
裕妃这会儿的心思,跟昨晚上的许谨一样,下过雨的天边,又涌出一堆重重叠叠的云,刚才凤仪宫的应对,不过是她的铺垫的棋,而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庆王府。
红嘴蓝鹊嚷了一句后,又说道:“还有珍禽园里的……好几个都给带到麟德殿了!那里我不能过去!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叶魂不附体,一个许谨已经够她受得了,如今听说珍禽园的人也给连累在内,五内俱焚。
正在此刻,祥公公及时赶到,见她张皇失措泪流满面的,只说回宫等话,祥公公吓了一跳,急忙安抚:“别急别急,不要哭,昨儿晚上王爷就跟我说了,今儿他会同你一块儿回宫的,王爷早已经准备妥当了,所以叫我看看你……天大的事儿有王爷在呢。”
小叶听说庆王跟自己一起进宫,虽然意外,可有他总比没有强上千百倍,此刻也顾不得避忌什么的。
毕竟许谨是给皇帝传了去的,皇帝的旨意她当然是抗不过,如今救命要紧,也顾不得许多了。
那红嘴蓝鹊在枝头上听的明白,听说庆王要去,自然是好,便道:“快些,迟了我怕来不及了!”
小叶手忙脚乱的,衣裳都穿反了,多亏祥公公在旁帮着她。
她关心情切,心慌意乱,虽然对庆王要陪自己进宫的事情略觉意外,却并没空闲深思庆王为何要跟自己一同进宫,又是为何早早地就整装待发的……
而此刻,那宫内来的太监可才进王府二门呢。
及至出了院子,那边庆王已经叫人打发了两个内侍,正等候她,小叶赶紧跑过去:“翼哥哥,我干爹……”
庆王冲着她微微一笑,见她脸上才洗过的水珠儿还没擦干,便对她一招手。
小叶会意地凑近些,庆王给她抿了抿鬓边的水滴:“我知道,别怕,许谨不会有事的。”
这一句话像是定心丸,小叶总算缓了口气。
庆王顺势握住她的手:“我还有一句话叮嘱你,你可要记住了。”
小叶忙问:“是什么话,你说。”
庆王道:“今日进了宫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怕。”
小叶听了这句,生恐许谨如何:“干爹他……”
“不是许谨,”庆王否认,一贯云淡风轻的态度,减轻了小叶心里的紧张,他稍微用力把小叶的手握紧了几分,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