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给小叶的脸迷惑,明明知道这人绝色的容貌底下,是贪财,狡猾,嬉皮笑脸的本真,但只要她不开口,就仿佛一个出尘殊丽的绝代佳人,这种美超过了性别,甚至让人可以忘记她小太监的身份。
起初闻晋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许谨会把小叶扔到珍禽园这种地方来,但是越跟她接触,竟越明白了许谨的苦心。
不管是性格还是容貌,小叶都太过出挑了,而在这个宫内,不管是贵人主子们还是底下的宫女太监,“太过出挑”这个东西,在表面的风光之后,往往藏着大不幸。
事到如今,闻晋甚至觉着就算把小叶扔到珍禽园都不能保险,毕竟如今已经有人留意到这个地方了。
而且那个人,还是宫内宫外第一个棘手的人物。
闻晋勉强将目光移开,看向不远处的一丛怒放的月季,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就偏猜到了是庆王殿下?”
小叶当然不能说是从安安跟西宫三霸口中得来的蛛丝马迹分析而来,就只说道:“他乘着夏轿来的,全程不曾露面,进出宫门也没有人敢拦着,宫内宫外谁能有这样大的本事?再加上没下地这个特点,我当然知道了是腿脚不便的庆王殿下故意隐藏身份。”
闻晋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禁一笑。
小叶又道:“可是我百思不解的是,为什么堂堂的庆王殿下竟跑到这里来?是心血来潮?还是故意的来抓我的把柄,想要害我呢?”
闻晋又笑了:“你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要捉你的话随便派个人就罢了,还需要庆王殿下亲自出马?”
小叶吐舌:“我想我是那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如今称霸水帘洞……庆王殿下嘛,兴许是那奉命出兵的哪吒三太子,自然是得要亲自出马勘查一番的。”
闻晋无奈含笑摇头。
虽然对小叶的为人他在心底有许多不可言说,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一次跟她照面,听她天花乱坠巧言令色的胡说八道,心情总会忍不住的愉悦起来。
这个家伙就像是传说中西域的一种花儿,艳丽无匹,却叫人上瘾啊。
闻晋不得不把自个儿的笑强硬地摁了回去,咳嗽了声,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别胡说!你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殿下的身份,竟不觉大祸临头,还在这里说笑!孙猴子是一个刀枪不入的脑袋,你呢?”
小叶挠挠头,虽然她知道了那人是庆王殿下后,心里也有乌云盖顶大事不妙之感,但是在闻晋跟前,总不至于要痛哭流涕烦恼不堪起来。
于是苦笑道:“闻大哥,我倒不是故意玩笑,只是苦中作乐罢了,反正如今该知道的殿下都已经知道了,要怎么样处置……随他就是。”
“你说的倒轻巧!”闻晋呵斥。
小叶叹气:“我心里重若千钧,哪里轻巧了?只是不必跟你都说罢了,难道让你跟我一起发愁?不过呢,我觉着庆王殿下不像是个有恶意的……所以事情未必就真的糟糕,至少嘛有一半儿的机会。”
闻晋实在受不了,到底笑了:“你就侥幸吧。从最开始我就劝你,现在终于引来不速之客,我倒要看看后来如何!”
两人说到这里,闻晋忽然将她拉了一把,示意她噤声。
小叶忙闭嘴,偷偷地从花枝缝隙中往外看,却见是程嘉,且走且四处打量好像在找她的样子,因看不到,便怏怏地先去了。
小叶目送程嘉孤零零的背影,忽然道:“闻大哥……刚刚我跟嘉姐姐的话你都听见了?”
闻晋道:“听了大半儿,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你们没发现我罢了。”
“我不是责怪你,”小叶道:“我只是觉着,程姐姐的相貌人品都是没话说的,偏偏她这种性子,在宫内若没有人照看着,早死不知多少回了,本以为给裕妃娘娘看着,没什么大碍,谁知娘娘也容不下她……我刚刚跟她说了,以后少不得找个机会,让她出宫去。你呢?有没有什么想法?”
闻晋正听得怔怔的,听到最后问:“怎么说我了?”
小叶似笑非笑道:“你别不知好歹,也别在我跟前装憨儿,像是程姐姐这样的人物,放在外头不知多少人抢破头呢,我因跟你好,才把这好事第一个想到你!”
闻晋虽出身勋贵,但在宫内任职,跟一些武官侍卫相处,素日什么混话不说,脸皮也是有一定程度的,谁知此刻听了小叶这般直撞心房的话,脸上就微微地泛出红晕来。
小叶瞅着他,叹为观止:“哟?我的天啊,你这是害臊了吗?我第一次知道你也会脸红,真是公鸡也会下蛋呢。”
闻晋鼓足勇气狠狠地啐了她一口:“你这狗嘴里真是……”
“吐出了象牙,”小叶嘻嘻哈哈,不由分说地接了句,“你别只顾害羞,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何况这是最正经不过的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心疼程姐姐,所以想给她找个好人家,而你嘛、虽然不是最顶尖儿的,到底也不错,你可愿意?我可不会强买强卖。”
她虽说不是强买强卖,但立刻叫人表态,这手段如此粗鲁,也是差不多了。
闻晋咬着唇,又爱又很地看着她,气鼓鼓地不说话。
小叶笑道:“你要答应了,就仍是像是刚才那样点点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