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他就借着月色,用一个星期给她录完了全套的英文听力。
那些事情确实是苏可干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坏”从来没有对过自己。
在他这里,苏可依然是那个眼眸含光望着他的“小尾巴”。
是他的“小尾巴”。
“她很好,对我很好,”孙煜凝视着顾疏放的眼睛,说,“她也很不好,对别人很不好。”
顾疏放眉毛微挑,对这个答案并没有觉得很意外。
苏可骄纵的背后并不完全是自私这类的“低劣”品格,也有“敢爱敢恨”的飒爽——她喜欢孙煜,就掏出心肝肺来对他好;她不喜欢那些人,也可以不留一丝情面的毁掉她们的练功服和舞鞋。
孙煜是从底层走出来的希望,他的人生每走一步都需要无比慎重,和苏可在一起显然不是一个慎重之举,但他踟蹰了三年还是迈出了那一步——这个决定在外人眼中不可理喻,但对于他而言,确实意料之中的决定。
轻狂是少年人的特权。
人这一辈子,总要疯一次。
顾疏放不知不觉成为了问询的主导者,她问询的套路很直接,没有陈尧的委婉和煦,也没有侯朗的“白脸”,她平淡如水地直捣黄龙:“你们发生过性/关/系吗?”
孙煜怔住了,耳尖红的滴血,像是被顾疏放的直接问愣了,又好像是被打中了“七寸”。
顾疏放继续不慌不忙地说:“建议你诚实回答,现在是21世纪,我们有很多方法去验证你是的话的真实性。实话实说的尴尬好过被谎言被戳穿后的狼狈。”
“性/是人类的本能,”顾疏放环抱着胳膊,手指有节奏在手肘上敲打着,“人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有性/欲,只不过表现形式和成年人不同,你们正处在对一切都很好奇的青春期,这并不是什么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事。”
孙煜食指扣着拇指指肚,因为用力太大,以至于指肚上的皮肤微微翘起白色的细线。侯朗即使扮上白脸,严肃地吼道:“孙煜,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玩笑,你最好实话实说,苏可人现在还在医院里!”
“我没有,”孙煜眼尾泛红,眼神却好像嗜血的狼,狠狠地盯着顾疏放,一字一句地重复说:“我,没,有。”
“你们大可以去验。”
顾疏放的手指一顿——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倏然,一点红光闪过她的眼尾,顾疏放下意识偏了偏头,余光追随着一闪而过的红光,视线停在了侯朗放在口袋里半露着的手机。
红光是从摄像头里亮出来的——要么是监听,要么是监视。
能随意接触到人民警察手机的人会是谁呢,答案不言而喻。
林一笑把左耳上的耳机摘了下来,体检室外,学生交谈的声音和树荫后蝉鸣融合,夏天在蝉鸣和如山如雪的试卷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