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算是亲密吧,但弑父、弑母、杀子的案子也不算少见。夫妻本就是露水情缘,爱的时候刻骨铭心恨不得替对方上刀山下火海,所有原则都灰飞烟灭;但不喜欢、不爱的时候,这个人曾经所有的好都会被大脑自动识别为‘有病’和烦人,偏偏我们的文化中‘忍’字占了很大的比例,小矛盾积压成大矛盾,弄死对方的100种方法也就不请自来了。”
林一笑听完,牙疼似的倒吸了口气,言辞诚恳的对顾疏放建议道:“顾老师,您以后千万别结婚。”
“这个不劳您费心,”顾疏放对她浅笑了下,林一笑不由得一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毕竟您自己还是个问题呢。”
面对血淋淋的事实,林一笑无力反驳,闭上了嘴。
——
医院,肾内科病房。
血液透析机不舍昼夜地运转着,潘越华面容疲倦地躺在病床上,王玥坐在病床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他现在躺在他每天工作的地方,照顾他的是他的同事们,这远比死亡本身更让他绝望——依靠呼吸机和血液透析机维持生命的样子,毫无尊严可言。
但其实,他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没有了作为人的尊严。
从他在那张诊断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起,从他和懦夫一样逃避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那刻起,从他口是心非地接受王玥提出的婚姻模式又忍不住掀开了赵婷丽的红罗帐起,他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名医者、作为一位丈夫的尊严和资格。
王玥似是看出了他的情绪波动,温柔地握住他的手,轻声细语说:“老潘,我在,我一直在。”
林一笑敲了敲病房门,打破了这温情的一幕,王玥循声看向她们,视线和她们撞了满怀,她的心倏地“咯噔”了下。
“王医生,方便出来一下吗?”林一笑浅笑问。
她的手下意识攥紧了衣摆,但表情依然无懈可击,她和潘越华说了一声,起身走出了病房。
林一笑隔着玻璃望了病床上的潘越华一眼,顾疏放靠在对面的墙上,翻着手里的画册。
王玥看到画册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刚想说些什么,林一笑挡在了她面前,把顾疏放护在了身后,款款道:“王医生,聊聊?”
“咱们有什么可聊的,”王玥浅笑,“老潘现在躺在病床上,我实在没有心情和你聊闲…”
不同于对待赵春燕的和善面容,林一笑面对王玥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打断她说:“赵婷丽和赵春燕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王玥一怔,垂眸轻笑了两声,眼神茫然地看着她,问:“赵婷丽我知道,警察和我说了,赵春燕是哪位?”
“王医生,我真的特别佩服您,”林一笑粲然说,“丈夫出轨了,您还能衣带不解地在这里照顾着,要是我,呼吸机早就给撤了。”
王玥讪笑了两声:“我和老潘和寻常夫妻不一样。”
林一笑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你们连表面夫妻都算不上,确实不一样。”
王玥笑容僵住了,顾疏放绕过林一笑,把画册最后一张画亮在王玥眼前,画的右下角依稀可以看出“楚星”两个字。
“star and moon,star是这位叫楚星的蓝发姑娘,moon呢?应该不是当时年仅5岁的赵婷丽吧。”
王玥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猛地起身:“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
她们站的很近,顾疏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林一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确认她站稳后,接着她的话茬继续说:“30多岁,没有文化,还是聋哑人的赵春燕?应该也不是吧。”
王玥顿住了,缓缓转身,往日里和煦如春风的人此刻宛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眼神狠厉地凝视着林一笑。
没等她说话,姗姗来迟的侯朗出现在了楼梯尽头,中气十足道:“王医生,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