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车擦肩而过。
——
刑警队开完会后,得出的结论和林一笑想得差不多。
接下来便是和嫌疑人对话了。
王玥接到警方电话时,先是怔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并没有闹,而是询问了时间,衣装得体的出现在了市局门口。
她举止从容,甚至自己登了记,好像她来的不是警局,而是朋友开的餐厅。
侯朗皱了皱眉,决定亲自上阵,顾疏放作为技侦的一员,在外面的监控室里,聚精会神地看着监控器。
“王医生是吧,”侯朗笑容和煦,说,“不用紧张啊,今天叫你来没有别的意思,潘主任的情况您也清楚,按照程序,我们得把和他关系亲密的人都盘问一圈,您见谅啊。”
“侯警官客气了,”王玥浅笑了下,眼底的疲倦却难以遮掩,“您想问什么问就行,我一定配合。”
侯朗笑吟吟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寒暄,直接进正题道:“王医生,潘主任出现农药中毒症状的时候,是一周前,您作为和他朝夕相处的妻子,也是医生,您没有察觉到?”
“我们家里也不止我一个医生啊,”王玥叹了口气,像是在责备潘越的粗心,也在懊恼自己,“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些感冒,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也就嘱咐了他要按时吃药,他这个人啊,怎么说怎么不听,感冒药不盯着能拖到感冒好都不吃。”
“潘越华中毒的部位的是大腿内侧,而且阴囊、□□都是浅二度灼伤,”侯朗敛起了笑脸,眼睛半眯着,“感冒能感出灼伤?王医生,你们是夫妻啊。”
“夫妻就应该知道这些吗?”王玥理所当然得反问,“我和我先生之间的相处比寻常的夫妻要特别一点。”
“嗯?”
王玥左手拇指不自觉扣着右手拇指的指甲:“我和我先生结婚也接近二十年了,但我们一直是分房睡的,”她微微垂眸,吁了口气,像下定了决心,说,“我们也没有过性生活,衣服也都是分开清洗,分开整理,餐具也不公用,我们家有公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是夫妻?
这是找了个完美的合租对象吧。
陈念禾感叹道:“我就应该把谢天这个小崽种拽来听听,她对我甚至没有人家媳妇对老公客气。”
顾疏放没有说话,监控器里闪烁着的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原本漆黑的眼眸变幻成了琥珀色。
她的手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伟大的婚姻,伟大的夫妻,但很可惜,她不信。
“人都有吮吸的欲望。”他们或许真的是柏拉图式婚姻,但是不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有待商榷。
——林深卡着24小时的ddl,给顾疏放发来了一份资料。
赵婷丽,22岁,美院国画大三学生,祖籍常宁市固守县古德镇赵家村人,父亲赵德政在她5岁的时候因工地事故去世,一万元赔偿金是她母亲用各种方法才拿到手的,母亲是位聋哑人,拿到赔偿金后便带着她离开了村子,到了建安。
顾疏放看着母亲那一栏上的名字,眸光微动——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一份文件上看到煎饼摊老板的名字。
文件下面,是美院外情侣酒店对面的麻辣烫店门口的监控视频——视频里,赵婷丽穿着白色裙子,低垂着头,但大半个身体都靠在潘越华身上。
监控视频的时间是2013年7月21日,赵婷丽当时17岁,还是个高二的学生。
顾疏放冷嗤了声,眼底的讽刺不加掩饰,幽幽说:“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有够要脸。”
还柏拉图,柏拉图他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