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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1 / 2)

二十、

晏柔月心里腾地一跳,本能就先去看另一旁的兄长晏恩霖与苏陵,万幸那两位已经快要在厢房里就抄一根扫把比划起来,根本没留神这边。

她这才重新望向萧铮。

他居然说得很认真,并无一丝玩笑的意思。

其实晏柔月当然知道他与白嘉梅没什么。因为昌平伯府阖家上下都是愿意的,萧铮但凡有对白嘉梅有一丝一毫的动心,这件婚事早就促成了。

但看他这样悄声追着解释找补,她心里竟有一丝丝的舒服。

目光再次微微垂下,扫过萧铮犹自红肿的指节与手背。

晏柔月觉得自己应该应一声便罢了,又或是问他——殿下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个?这与我有什么相干?

然而抬眼与他的诚挚目光对上,她还是忍不住唇角扬起,低声问了一句:“真的么?”

声音很轻很低,犹如羽毛飘落。

可她眼睛里的那一点点调皮,粉嫩唇边极轻的弧度,却都好像投石入湖,咚地一声落在萧铮心里。

他不由喉头微微发紧,一时间连心跳都仿佛快了几分。

但萧铮的座位其实是正面对着晏恩霖与苏陵的,他也不是真的全无顾忌。

沉了一息之后,便点了点头:“嗯。”

这样的萧铮才是晏柔月极少见到的样子,她唇边的微扬不自觉地更深几分。

侧头看看外头的雨,全然没有减小的样子,晏柔月起了身,到茶房里跟那场丁要了一段干净的白布。

青山居这等猎场角落的小院,长年都备着简单的伤药与素棉等物,毕竟策马打猎终究还是比旁的玩乐之事更容易受伤,虽不是什么上等之物,但也还堪用。

萧铮见晏柔月取了白布回来,又仔细将那布裁开,心下自是更加热切。

纵然顾忌着旁边的苏陵与晏恩霖,面上还竭力平静礼貌:“多谢。”

“虽然等下要批公文,但肿成这样,殿下还是敷一些药吧。”晏柔月将先前哥哥拿的药膏又再打开,声音也很正常没有压低。

不过再次与萧铮对视,看着他眼里的光芒与喜意,晏柔月还是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轻声道:“左手。”

萧铮立刻将左手舒展,放在两人之间的小方几上。

晏柔月随手拔了一枚头上的发针,用帕子擦干净,之后再挑一点药膏,仔细涂在萧铮手背红肿的指节上。

涂好之后没即刻裹上,而是让那药膏略润一刻。

又轻声:“右手。”

平素议政之事顶撞君父毫无畏惧,力辩辅臣从未退缩的铁面阎王惠王三殿下,立刻乖乖将另一只手也交了出来。

冰冷的精金发针沾着清苦的药膏在他手背上轻轻地转了一圈又一圈,触到红肿破皮的地方略有疼痛,但他心里的欢喜却也随着那小小的圆圈不断增添。

很快药膏涂完了,晏柔月便拿白布将他左手手背简单包了,右手则用更窄的布条仔细缠绕,好叫他之后写字的时候还能灵活些。

“多谢。有劳了。”萧铮想说的话实在比这五个字多多了,可是余光扫到晏恩霖与苏陵皆望了过来,只好再度收敛。

“阿柔,这段剩下的棉布给苏郞卫罢,他脚踝也有扭伤。”晏恩霖并没觉得晏柔月为萧铮裹伤有什么问题,反正大家避雨着实无聊,这也算还惠王小小人情,实在应当。

随手又将那剩下的白布拿了过去,同时指了指苏陵的左踝:“苏郞卫刚才说,他前几日在家里受了小伤,但因近日羽林营操练加紧,还未得禀报上峰。”

萧铮与晏柔月闻言都略有意外,刚才苏陵进到演武场的脚步看起来极其正常,一路策马之间脚蹬亦需用力,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不适。

苏陵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欠身道:“小事而已,不足为意。”

他越是这样说,萧铮与晏家兄妹心中越是明白,这伤怕是他在武威将军府里又被欺凌落下,且又怕报上伤病,便连羽林卫这最后的仕途机会也失去,才会竭力隐忍掩盖。

晏恩霖性情仗义,自是有些愤愤不平。

晏柔月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萧铮,两人目光交换,心中感叹复杂都是一样的。

豪门庶子出头挣扎艰难并不少见,但苏陵如此不世将才,偏生受到如此格外欺辱,又是另一件事。

此时外间天色都暗了些,明明时近晌午,却因着大雨与乌云而晦暗好似黄昏。

萧铮起身,亲自将那药膏与白布递给苏陵:“先简单裹伤,待回到京城再让郎中仔细看看。”

言罢又吩咐陈越:“借一件蓑衣,回去调车。还是不要在这里继续等了。”

陈越立时领命,跟场丁借了斗笠与蓑衣,随即策马疾奔,回去调动马车。

几人在青山居里又等了两刻钟,便见一辆带着惠王府字号的马车到了。

驾车的护卫下车行礼,原来是在外等候的另一名侍卫副队长陆英看着雨势越发大了,便命人主动过来迎接,所以半路就遇到了陈越,现在已经再派人去传晏家马车,估计再半个时辰也能到。

“殿下可以与苏郞卫先回,臣与舍妹等自家马车即可。”晏恩霖知道萧铮之前其实还有其他想问苏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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