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长命缕并不难编,只要能耐得住性子,就能编出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陶缇就编成了两根五色长命缕,为了美观,她还在下面挂了两粒小彩珠。
她美滋滋的寻思着,等下午裴延过来的时候,正好可以送他,他应该会喜欢的吧?
这时,门口有太监来报,说是汴州刺史夫人卢氏前来请安。
陶缇心下诧异,她是知道汴州刺史目前代管洛阳府这事的,但没想到刺史夫人会前来拜见。
缓了缓心神,她对太监道,“请她进来吧。”
玲珑这边扶着陶缇回了殿内,又吩咐宫女准备茶点。
不多时,一位气质端庄、面相和善的美貌妇人在太监的带领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她身着整套命妇朝服,头戴花冠,耳着明月珰,瞧着与陶缇娘亲张氏差不多的年岁,望之可亲。
“臣妇汴州刺史郑泫之妻,卢氏,拜见太子妃,太子妃万福金安,芳龄永继。”
“夫人请起。”陶缇温声道,又示意她坐下。
卢氏端正的坐在下首,抬眼看向上座的陶缇时,眉目间透出一种温柔的慈爱来,“前两日便听说太子妃回来了,臣妇当时就该来向太子妃请安的。但我家大人说,太子妃你此番受惊不小,需要静养,臣妇才等到今日前来。”
陶缇见这位卢氏说话温温柔柔,不卑不亢的,心头也对她生出几分好感,笑道,“夫人客气了。”
卢氏弯眼笑,上下打量了一番陶缇,笑意更深,“太子妃没事就好。你母亲知道你出事后,可担心的不得了,连发了七封信给我,只恨不得长着翅膀亲自飞来洛阳寻你。”
陶缇怔了怔,“夫人你认识我母亲?”
卢氏温和笑道,“何止是认识,我与你母亲五岁就在一块儿玩耍,后来她嫁给了你父亲,我也许了人家,随着我家大人赴外就职,这才分开了。不过我们彼此惦记着,来往书信未曾端过,如今也有三十多年的情谊了……”
陶缇这下也反应过来,敢情这位刺史夫人是张氏的闺蜜啊。
她对卢氏的态度更尊敬了些,客气道,“那我得喊夫人一声姨。”
卢氏倒也不生分,应了一声,两人有来有往的聊了起来。
卢氏细细的看着陶缇的脸,感慨道,“我今日见着你,就仿佛见到你母亲年轻的时候,真像啊,不仅长得像,就连眉眼间这份灵气与俏皮,也像。”
陶缇道,“我娘可不觉得我像她,她总说,她那样一个稳重规矩的人,怎么教出我这样的女儿。”
卢氏正端着茶杯,听到这话,乐了,“她这是当了娘,在你跟前摆身份,唬你呢。从前我们三个密友之间,就属她最闹,鬼点子最多。”
陶缇听这话,来了兴致,忽的又意识到卢氏嘴里的“三个密友”,联想到自己与裴延这桩婚姻,全因着张氏与顾皇后是好友,才订下这门娃娃亲。
难道——
她轻声问,“卢姨,你说的三个密友,还有一个难道是指先皇后?”
提起顾皇后,卢氏脸上的笑意敛起,随即低低的“嗯”了一声。
第65章
见陶缇好奇的看向她,卢氏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缓声道,“顾皇后,你母亲,还有我,尚未出阁时,我们三家同住在永兴坊,年纪又相仿,是以从小一起玩到大。我们还曾在七夕夜里,设坛焚香,义结金兰。那时候,我们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你娘是最爱玩闹的,今儿个办宴会,明儿个逛街逗鸟,大后日又去庄子钓鱼骑马,好不快活。”
陶缇实在难以将持重古板的张氏,与卢氏嘴里那位贪玩的鲜活少女联系在一起。
卢氏见她这样,柔声道,“太子妃,似是不信?”
陶缇讪讪一笑,“卢姨,你上次见到我母亲是什么时候呀?”
卢氏道,“上回见还是两年前,我娘家一位姑奶奶病逝,我赶回长安奔丧,临走前去你家府上喝了盏茶。那会儿你正好出门了,不在府上,所以我也没能见你一面。”
陶缇搜寻了一下脑内的记忆,两年前的张氏,好像也是那副难以相处的模样啊。
难道张氏还有两幅面孔,在闺蜜面前一副,在女儿面前又一副?
也是,华夏的家长嘛,大都喜欢强调那份在儿女面前的“威严”。
相比于张氏的事,陶缇更好奇那位顾皇后的事,她看向卢氏,一脸乖巧道,“卢姨,你可以与我说些先皇后的事么?”
卢氏轻轻瞥过陶缇纤细手腕上的白玉镯子,面容温和道,“这镯子,是先皇后留给你的?”
陶缇一愣,手指下意识抚上那温凉的镯子,诧异道,“卢姨,你眼力真好,这都能认出来。”
“这是沅沅……噢,顾沅是先皇后的名讳……这镯子是她一直戴着的,还是她封后时,顾老夫人亲自给她戴上的呢。”
陶缇显然没想到这玉镯竟然传了好几代,心道,以后可得轻手轻脚,可别磕坏了这宝贝。
“她将这镯子留给你,看来是极满意你当她儿媳的。我们三人之中,先皇后嫁的最早,我行二,你娘拖到最晚才嫁。出嫁前,我们三人就曾盟誓,若谁家有儿,谁家有女,就凑成一对,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