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娘亲带着五六个孩子来到她面前,问她喜欢哪个孩子。阿橘看不出孩子的性别,只知道一个赛一个的好看,都跑过来围着她叫娘亲,阿橘挑花了眼,选了一个牵住她的手的孩子, 娘亲满意的走了。
那个被选中的孩子眼睛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阿橘,看得她心里一软。还没等她说什么,只来得及看见孩子的锁骨上也有个小痣,她就忽然醒了。
她居然梦见了娘亲……阿橘仔细回味了一番,觉得这个梦做得不错,是个好兆头。她不由自主的摸了下锁骨,若是这个梦是真的就好了。
激动之余,阿橘马上铺开信纸给祝问荆写信。虽然他回信要很晚,但是阿橘知道他平安,就有了倾诉的欲望。一连写了半个时辰才停下,阿橘意犹未尽,但是想着祝问荆迟早会回来,就没再写下去。
把信寄出去后,阿橘每日都重复着以往的生活,偶尔会继续给祝问荆写信。写到最后,她画画倒是越来越少了,因为练字练的久,她会写的字越来越多。
王婶也高兴起来,说最近生病的人越来越少了,王豫回来的也早了些。偶尔外面也会传来几声谈话的声音,很快又消失不见,阿橘知道一切都在变好,不由得松了口气。
容兰生了个儿子,如今已经满月了,只是还没取名字,只随意取了个小名叫着。阿橘自然想看看,奈何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也不敢出去,有心也无力。
风铃花也早就谢了,家里的花瓶也换上了绢花,但是到底没有真花好看。药药也长大了一些,可以翻过篱笆了,只是里面的花早就没了,它也就失去了兴趣,整日跳到秋千上懒懒的趴着。
天慢慢转凉,阿橘的小腿开始抽筋,不过胎动也越来越明显,她喜悦之后又是深深的失落。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祝问荆一个都没陪她经历过,但是她就是想让祝问荆知道,让他参与到缺席的半年中来,所以每隔几日都会写封信给他寄过去。
但是一直没有等到祝问荆的回信,转眼就到了天寒地冻的十一月,马上就要生了,王婶担心她有什么意外,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就和阿橘同住。
阿橘也总算有个说话的人了,但是她晚上冷的厉害的时候,还会想起祝问荆,想他温暖的怀抱,还有每晚临睡前轻柔的吻。
可是他们已经半年多没见面了,阿橘睡不着的时候就会算日子,算到最后,她都忘了祝问荆离家那日是什么时候。
孕中不宜多思,阿橘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王婶心疼不已,每日换着法子给她补身子,阿橘能吃下去的却不多。
“你得好好吃饭啊,”王婶急的团团转,“不吃饭拿来的力气生孩子?”
阿橘每日都会围着院子转两圈,她边跟着药药走路边说:“没事,我想吃的时候自然就吃了,而且我不会饿到肚子里的孩子。”
王婶劝不下她,只能换了个话题,“衣裳怎么都不绣完?我还以为那些衣裳都是穿坏的呢!”
阿橘静静的看着给祝问荆绣的三件衣裳,没有回答。王婶以为她没听见,转而把衣裳都收了起来。
天越来越冷了,阿橘每日都手脚冰凉,但是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又不能缩着身子取暖,她只好侧卧着把被子仔仔细细的掖好,每日都这样睡着,倒也习惯了。
临近预产期,阿橘还是没有收到祝问荆的回信,她不由得开始恐惧起来。但是仔细想想,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所以阿橘好歹放下了一半的心。
如今温病也差不多结束了,村子里的人也会出来说说话,阿橘一直没出去。容兰怕她临近生产太害怕,抱着儿子过来了。
阿橘仔细看了看,小家伙长得白白净净的,鼻子很像容兰,打哈欠的模样让人的心都化了。
“可取了名字?”阿橘轻轻碰了一下他软软的小脸。
容兰点头,“取好了,叫林时宴,‘河清海晏,时和岁丰’之意。”
是个好名字,阿橘高兴的笑了,“那咱们时宴以后是个保家卫国的栋梁之才!”
容兰仔细的瞅她一眼,却叹了口气,“你怎么还在笑,我都快急死了。”
“怎么了?”
容兰喃喃道,“原本我以为林敏不会陪我,没想到他回来了,你却……”她没有再说下去,只能叹一句世事难料。
阿橘许久都没有说话,容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说道:“你好好养胎,别和我一样胡思乱想。”
人人都让她好好养胎,阿橘也叹了口气,摸摸自己的大肚子。祝问荆在她生产前肯定是回不来了,她也绝了这个念头,但是都要生了,他连个只言片语也没有寄过来。
阿橘吸了吸鼻子,有点想哭。哪有这样的爹,怀孕的时候她一个人挺过来也就算了,晚上不抱她也就算了,生孩子不来……也算了,可是连句话都不带回来,什么人啊!
虽然阿橘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开心,但是王婶和容兰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来阿橘的心情不是很好,心情不好必然会影响生产,两人急的团团转,却也没个解决的办法。
忧心忡忡的过了两日,家里忽然来了个人,说是祝问荆请来的稳婆。阿橘马上来了精神,问了许多关于祝问荆的事情,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