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很听话。”祝问荆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骄傲的意味。
阿橘偷笑,他就不会自谦一下吗?
不过她的心情确实变好了,阿橘默默的想,舅妈那样的人,不值得她挂念一分一毫。
吃完了饭,祝问荆拿了些肉送去给王婶,感谢她的照顾,然后又回来歇晌。
阿橘看着里面给她留出来的位置有些难为情,晚上也就算了,都看不见对方。可是现在是白天,她更不好意思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处了。
祝问荆奇怪的看着她,“你不困吗?”
她是有点困,但是和与他睡在一处相比,她更愿意睁着眼睛不睡觉。
所以阿橘连忙摇摇头,坐在小杌子上开始缝衣裳。
祝问荆也没强求,看了她一眼就合衣躺下了。阿橘看着熟睡的父女俩,心想他们的作息还挺同步,妙妙这个孩子太好照顾了。
想着想着,她也有点困了,耷拉着眼皮,认针都有点困难。
外面还是大太阳,不睡干什么呢?阿橘有些后悔,呆呆的看着床榻的方向。
没想到祝问荆忽然睁开了眼睛,和她对视片刻,沉声说道:“过来睡吧。”
说着他起身,给她腾出地方。
第7章 洗澡
阿橘抿唇,她矫情什么呢,都成亲了,迟早都要睡在一处的,她觉得自己有毛病。
所以她这次没再拒绝,脱了鞋就去了里面。她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没想到太困了,闭上眼睛马上坠入了梦乡。
祝问荆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睡着,他怔了一会儿,侧头看她,把她脸上的几根头发撩到耳后,才慢慢闭上眼睛。
还是个不知事的小姑娘呢,祝问荆暗笑。
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阿橘醒来的时候,祝问荆已经不见了。她下了床,看了一眼自顾自玩耍的妙妙。
妙妙也盯着她看,两人大眼瞪小眼,妙妙率先咧开嘴笑了起来。
“醒了?过来搭把手。”外面传来祝问荆的声音,阿橘把睡的凌乱的发丝整理好,连忙过去了。
祝问荆正在抬木板,不知道要做什么用,阿橘也没多问,帮他抬起来放在大树下。
终于抬完了,祝问荆擦擦额头的汗,和她解释:“我准备做个木桌和几个木椅,以后你和妙妙好乘凉。”
阿橘点点头,看着这棵已经有数十年树龄的大树,欢喜道:“妙妙很喜欢在这儿玩呢,有了椅子她肯定更开心。”
祝问荆见她高兴,他眼里也带了笑,只是面容依然有些严肃。
原来笑容也是会传染的。
阿橘瞥见他嘴角一丝极淡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也应该多笑笑。”
不过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她连忙又说道:“这样妙妙以后才会变成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
不然和祝问荆一样长大变成一个闷葫芦,以后可怎么办呢?阿橘觉得自己想的很周到,话说得也挑不出错。不过祝问荆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这样吗?祝问荆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也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所以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那你笑一个?”阿橘眨眨眼,见他点头,不由得更大胆起来。
不过这样是不是像是在调戏他啊,阿橘说完了才有些后悔,他们俩还不太熟呢。
祝问荆听到她的话真的笑起来,眉宇舒畅,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明明只是一个浅笑,阿橘却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只是随便说说,祝问荆怎么就这么听话呢,听话就算了,还笑的这么好看。
没由来的,阿橘想起小时候爹爹教她的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是祝问荆也没到“公子世无双”的地步吧,阿橘摇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暗骂自己没出息。
两人在大树下站着,都没说话。一阵热风吹来,飞来了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子,阿橘连忙把恼人的小飞虫当做借口,转身回了屋里。
她摸摸自己怦怦跳的胸口,祝问荆只是笑了一下而已,她怎么像是被勾了魂一样?
还站在树下的祝问荆收起笑容,有些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走了,他若有所思的想,是因为他笑的不好看?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了晚饭,马上就要再次同床共枕,阿橘觉得自己快适应了。
趁祝问荆还在外面忙活,阿橘决定先替他把妙妙哄睡。
妙妙白天安静,晚上是最闹腾的,她抱着妙妙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来走去,轻声哼着歌。
是娘亲以前给她唱过的,阿橘眼神一黯,声音更轻了。
祝问荆把手里的木板放下,进了屋子,阿橘把妙妙递给她,出门洗脸。
明明才相识一两日,却默契的像生活了许久的夫妻。
阿橘出了屋门,不敢多看黑漆漆的院子,洗完脸也忘了擦干净,就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屋子,心跳还在加快。
祝问荆似乎看了出来,他盯着她脸上未干的水渍若有所思:“怕黑?”
阿橘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她原本是不怕黑的,但是自从爹娘去世,在舅舅家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