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脑袋靠过来,他倒是从来没觉得反感,伸手抓住她的头发,还低头闻了一闻,“所以我的事情,你也有权利知道。”
沈倩听见他这话,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抬起头来,脸上有些傻不愣登的,歪着脑袋问:“你的什么事啊?”
姚信和把人的后脑勺拍了一拍,语气平淡地告诉她:“之前奶奶有找我提到过陆曼的事情,我以前对她,其实关注不多,奶奶愿意照顾一些,我也不会反对,但我不希望她的存在影响到你。事实上,自从金大山,也就是糖糖的亲生父亲去世之后,我就一直在查陆曼的底细。”
沈倩虽然傻,但姚信和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装傻那也实在是过不去,于是睁大了眼睛,对着自己的脖子,做出了一个“咔嚓”的动作,无比震惊道:“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为了跟后面那个老公在一起,这样这样掉糖糖的亲生父亲??”
姚信和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不要担心,“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过去就否定她的现在,但同样,我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曾经有过的善良,就对她这个人产生无意义的美化。我对你说这些,不是希望你害怕谁,而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即便我对陆曼有过亏欠,那也只是我个人的亏欠,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不需要为了我的那点亏欠考虑大局,如果她做了任何让你心有芥蒂的事,你大不必像奶奶说的那样忍气吞声,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被欺负的。”
沈倩抬头愣愣地看着姚信和的脸,一时间只觉他脑后有无数道佛祖一般的光芒照射进自己的眼睛,她想着,自己上辈子也不知是做什么好事,这辈子能嫁给这么个管吃管住还管教育的极品丈夫。
两人在客厅里聊了一阵,不一会儿,顾兰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祖孙两已经逛完街,让她去接人。
沈倩开着车出去,没想路上遇着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看着瘦骨嶙峋,颤颤巍巍,虽然不是什么高贵的品种,但那眼神往你身上一看,格外让人受不了。
姚小糖也同样心生怜悯,拉着沈倩的衣服,张嘴就说要把小家伙捡回去。
沈倩自己本来就想捡了,这会儿听到闺女话,更是理直气壮起来,二话不说,下车就把小家伙带回了家。
姚信和今天没有出门,见母女两个回来,鬼鬼祟祟,站在阴影处看了好一会儿,等她们偷偷摸摸的把狗放进后院,各自松一口气,他才缓缓踱步过去,站在阳光房的门口,语气平静地问到:“路上捡的?”
沈倩跟姚小糖本来还在庆幸,这会儿听见姚信和的声音,一个两个直接蹦了起来,互相指着对方大喊:“是闺女(妈妈)说可以养的!”
说完,见彼此这样没有默契,又不禁仰天长叹,“嗨呀”了一声,老老实实站直身体,垂着个脑袋,举手示意:“好吧,是我想养的。”
姚信和其实不大能够理解母女两这样害怕自己的心理,他以前在农村再饿的时候都没吃过狗肉,此时见到这么瘦弱的一个,更不可能生出什么别的心思,于是挥了挥手,便对姚小糖说到:“先回屋里洗手,狗还没有打针,你年纪小,不要太靠近。”
姚小糖见姚信和这样说,小脸立马放松下来,使劲点头答了一声好,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后面洗衣间里跑。
沈倩留在原地,扭扭捏捏,变得像一个孩子,凑到姚信和面前,抬头眨巴眨巴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说到:“姚哥,你不知道,其实我好喜欢狗狗的,我从小就特别想养一只自己的狗狗。”
沈倩喜欢狗这事儿姚信和当然知道。
因为当年,八中看门那老大爷就养了一只小狗,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也是外头捡来的,平时吃点人剩下的饭菜,往那一坐,特别乖巧。
沈倩那时下课经常在老大爷那儿给它喂点东西,后来,她跟人老大爷混熟了,就经常邀请他们一人一狗上琴房去给她捧场。
老大爷以前是八中的体育老师,年纪大了,儿子意外去世,老伴走得早,他无依无靠,便索性留下来,为学校贡献最后一点余力。
姚信和回国那年,路过八中门口,顺道下车问了一嘴老大爷的近况。
得知前几年,他得肺病走了,临走前,沈倩每个星期还会挑个日子过去给他弹一弹琴,唱唱自己最新写出来的小曲儿。
老大爷死了之后,沈倩原本也想把他的狗收养过来,只是那小东西忠心得很,不吃不喝的,没两天也去了。
姚信和从小没有喜爱过什么生物,猫,狗,兔子,人类,都一样,他生来没有那么多情感的富余留给同样脆弱的生命。
只是如今因为有了沈倩,他才开始有了一些难得的善良与同情,他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就像人生来藏在身体里面的良知,适时泯灭,永葆真心。
沈倩得到姚信和的同意,一时高兴得手舞足蹈,迈着步子往洗衣间里跑,乍一看上去,跟姚小糖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小狗八九月个大,已经懂了事,见沈倩拿着肉汤过来喂它,缩在原地,也不敢向前。
沈倩见它不吃,挠着头苦恼了好一会儿,思考几分钟之后,便喊阿姨拿了碗美容糖水过来,蹲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自己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