恹恹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六千两说没就没了,宁汐一来,二哥哥眼里就没有她了!萧然和宁汐都好讨厌。
宁妙正坐房里生闷气,一个喜庆声儿由远及近:“妙儿,妙儿。”
丰腴的妇人扭身进来:“连亲娘的话也不应,有没有规矩了,”罗氏嗔骂了句,因着有高兴事,没多计较,兀自坐下来倒茶:“干什么呢,快别愁眉苦脸的了,听娘跟你说。”
宁妙:“说什么啦。”
罗氏神秘兮兮的屏退下人,小声道:“娘好不容易打听到,安阳王王妃患有风湿痹症,一到阴天下雨哟,膝盖关节疼得不得了。”
宁妙翻了个白眼:“她的病关我啥事。”
“这丫头,十三岁了,长点心吧,”罗氏暗示的笑,小声道:“宁鸾没戏了,宁汐又是个乡下佬,那世子妃位,凭什么你不能去争一争。靠你爹在太仆寺喂马,整日累死累活的不着家,还屁钱没有,买一回首饰就花光了。不自己想办法,咱娘俩猴年马月才能过上光鲜日子。”
宁妙登时来了精神,在赏花宴上,她也对风姿绰约的世子一见倾心,只不过她当时玩飞花令的表现太差,没敢肖想人家。
“娘,争,怎么争呀。”宁妙感兴趣的问道。
罗氏咽了口茶:“嗐,我一进门不就跟你说了吗,王妃患有风湿痹症。你讨好她的关键,就在这病上。俗话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你得了王妃的欢心,就成功了一半。再凭我女儿的这副花容月貌,世子没理由不动心。”
宁妙疑惑:“王妃得病,我有什么办法呀。人家是勋贵,结识的大夫不比我们认识的少,他们自己都没辙,我还能给治好了?我又不懂医。”
“傻孩子,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罗氏若有所思道:“这事儿还得宁汐帮忙。”
宁妙噘嘴,表情立刻产生厌恶:“我不要。”
“别着急啊,我没把话说完呢。王妃看过不少医者,问题是,大夫们开的苦药汤子,据我跟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打听到说,王妃喝一回吐一次,我就想着给王妃做一道可口的药膳,又能治病,又能让王妃下咽。那个宁汐,上回不是做了什么鹿筋汤哄全家人开心吗,她在乡下时拜过郎中当师父,于这方面有心得。我先瞒着王妃得病的事,去探探她口风,看她对这病有没有法子。”罗氏说。
宁妙拧眉:“她会做药膳,人家别的大夫就不会了啊,真是的。”
罗氏点了点女儿的额头:“缺心眼。她若有方子呢,娘把方子问来,她不就没讨好王妃的倚仗了吗,这叫捷足先登。她没方子,娘再去找别的大夫。”
宁鸾害人不成反害己的事儿,随着朱周德下大狱,想瞒也瞒不住,已经闹成全金陵的笑柄。
养女犯错,宁家也面上无光。
这几日来宁府拜谒的客人零星,好些天了,府门前的厚积雪一个脚印都没有,门可罗雀。
这时,却有一位贵客造访。
萧去病去松鹤堂向老夫人问安,寒暄了一阵后,暗指想见一见宁汐。
老夫人险些老泪纵横,忙安排下去,让两人见面。
伯府闹出大笑话,人人避之若浼,世子这个时候上门,显然是昭告世人,安阳王府没有落井下石,仍跟伯府有走动。
宁汐被约来了府中花园,见人行礼:“世子。”
“不必多礼,我们私底下不是朋友么。”萧去病虚她一把。
宁汐精神微松,淡笑道:“嗯。不好意思,说过要指点你厨艺的,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忘记写小纸条给你。”
“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萧去病自哂,沿着开满忍冬花的藤架下踱步:“听说贵府出了事,我来看看你。”
这圈子里长大的,纵如萧去病再落拓不羁,也懂得基本的人情世故。
如老夫人所想的一样,他明白他的到来,能给伯府喘口气的机会,不至于让外边那些风言风语太难听,有所忌惮。
宁汐觉得疑惑:“你好像对厨艺感兴趣,又不是。前几日也没见你主动递信来。”
“嗯。其实我对做饭没有执着,不过想多结交一些这类朋友,也许,终有一日还能见到她。”萧去病胸口酸涩一疼,说起那个虚无缥缈的人儿每当。
“谁,你的心上人?她不在金陵吗。”
萧去病摇头:“我也不知道,说来话长。”
宁汐抱着藤架花柱坐下歇息,好奇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绝色美人,走到哪儿都是一番轰动,应当不难找。”
俊男配美女嘛,宁汐心想。
萧去病跟着坐在藤架下,修身挺直,一脸认真的道:“我的心上人,身高四尺七寸,腰粗如桶,动作迟缓,坐如洪钟,行如蜗牛……可她心地很美。”
宁汐哑然:“兄台,你是在唱戏吗?”
“这是真的。”萧去病言之凿凿。
宁汐暗中腹诽,这世子什么都好,就是口味独特了点。
“你在笑话我?”萧去病浅笑。
这话怎么可能说出来呢,宁汐忙否认:“没有呀…只是觉得,你对她是真爱。”
萧去病听出了违心,也不恼。毕竟他母亲和一众知情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