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箸之类的:“杯子里面有脏东西,我拿去井边洗一洗。”
“等你洗完,泡茶的滚水都凉透了。”
萧然意有所指幽幽道了句,眼神意味不明的往她一双白嫩手上逡扫。
宁汐对上他的眼神,拳头一握,忙背到身后藏起来。
霎时飘来一声不屑的淡呵。
宁汐被呵的头皮发麻,比对肥虫还要恐惧。
宁汐心一横,伸手向杯盏,手指蜷成钳,闭着眼睛往杯里钻进去。
她感到一条滑腻的软东西缠上了她的右手食指,她拼命甩也甩不掉。
“二哥,二哥——”
她惶恐的叫,明明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却得不到回应。
继而,宁汐的手指头痛痛的,好似有尖牙戳破她的皮肤在吸血。
宁汐睁开眼睛,郝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到,血流如注的鲜血顺着食指,染红她整只手掌,指端卷绕着雪白的肥虫,它像针尖一样细长的嘴巴依稀可见,啄食着她流血的指尖,耀武扬威的攀附在她手上旋转跳跃。
宁汐吓得全身发软,求救向青年:“二哥,把它弄走,我要死了,血要被吸干了。”
萧然好整以暇的支颐困在桌上睨着她,不为所动。
宁汐见状,眼泪汹涌的流,一边自强的站起来:“萧然,我再也不会理你了,再也不要见你!”
她在这个家,亲缘淡薄,父亲纵然待她好,相处时间却少之又少。
是萧然落在她脸上的泪,触动到了她,以为家里原来还有一个关爱她的人。他房里会莫名其妙出现好吃的,还有个神秘莫测的小厮保护,有了他,大概会像以前跟着郎中师父一样快活。即使她不图这些好处,和平相处总可以吧?
他这样见死不救,刁难她,跟祖母养姐她们有何区别。她才不要再傻一次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萧然对小姑娘的耐心之短感到一阵汗颜,又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曾经,她骂他打他拿鞭子抽他,都没决绝说过不再见他。
萧然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欲逃离的手腕,蹙眉:“去哪儿?”
“不关你的事,放手。”宁汐啜泣着挣扎,呜呜,她再不去找大夫抢救就要被咬死了。
念及此,她委屈的板挣得更凶。
萧然没辙,抬手往她脖颈上劈了一记,接住倒下来的她揽在怀里。
萧然叫泰平守在门外,抱小姑娘上了床榻。
傻子,这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血。萧然从她手上取下蛊虫,放回罐子里。这是他在南疆打仗时,从那的土著手里得到的蛊虫,它可以变得虾米一样小,让人喝进肚子里,在体内释放红色的毒液,也就是宁汐看到的鲜血。但在体外控制蛊虫释放毒液,有皮肤表层阻隔,是无大碍的。只像变个戏法般。
萧然捧起她鲜血淋漓的右手,用浸水的白绢细细擦拭。
血迹清除后,她食指还有一丁点被尖牙咬进去的印痕,萧然皱眉盯着,低头轻吮住。
真是娇气得不行,受一点点疼,就说出跟他绝交的话来。
萧然凝着她如玉无暇的面庞,眸光幽邃,嗓音微哑:“怪我吗,是你先忘了我的。你只喜欢高高在上的我,瞧不起矮人一截的我。你现在说的真心,到底有几分。”
宁汐手指头动了动,郝然睁眼,被眼前的俊脸吓到。
她鲤鱼打挺坐起来,抱臂往后直缩。
萧然拧眉:“我很可怕?”
“你让虫子咬我,我再也”
“哪来的虫子?”萧然打断她。
宁汐动了动手指头,抬起手翻来覆去端详,嗯,大肥虫呢?
她使劲晃了晃手,不可置信的揉眼睛,她明明流血快流死了,怎么可能一点伤疤都没有?
萧然本想小小惩戒她一下,想到她咬牙切齿的说再也不见,他就从心了,决定抹掉方才那一切。萧然云淡风轻的说:“你在门外跪着,睡着了,我便抱你进来躺着。做噩梦了?”
呃,她居然做了一个这么真实可怕的梦?
但她双手都无受伤的痕迹,除了做梦,确实没别的解释了。
宁汐破涕为笑:“二哥,幸好你不像我梦里的二哥,不然我再也不敢来了。”
萧然心里一抖,面无波澜:“都说是梦,不要再想它了。”
第4章 劝治
宁汐顺从的嗯了声,俄而想起正事,揪起落在身旁的一角月白袖袍轻轻摇晃:“二哥,你的腿,可以治。”
对方默然半晌,道来一句:“你听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么。”
谁是君,老夫人?宁汐正想多劝两句,却被他莫名阴鸷沉郁还夹杂一丝无奈的神情给咽了回去。
车轮碌碌移到窗边,透过枝桠的阳光洒在男人身上一堆碎影,晦暗不明。相对无言了一会,宁汐轻步下床,往庭院外面去。
她真是没用,白重活了一回,脑子一点没见长,一点忙帮不上。
宁汐兀自吐槽着,绣花鞋尖忿忿刨着覆有薄冰的地面。
陡然,她一个大力抬脚,鞋子咻的从脚上脱离,抛飞了出去,落在海棠树的枯枝上。
宁汐抬手遮上两只眼睛,丢了鞋的右脚藏在左脚背上……说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