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逼良”的恶人则坐着轮椅,身材纤细,面前唯一的杀伤性武器,是一把塑料蛋糕叉。
叶千盈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眼皮底下的蛋糕盒子:“不知道,他可能是有病。”
她从还没有毁容时就倒追齐辕汶,那时她的喜欢可能太轻易,只是在氛围催动下的迷恋。
所以齐辕汶始终不曾答应,这无可厚非,也是应有之义。
但在叶千盈空难幸存的消息传出去后,是齐辕汶主动找到她,给她发来消息,说希望能和她在一起。
那些话都是他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他见叶千盈面的时候,也从没有人按着头逼他。
他分明只是假意,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和怜悯,可叶千盈却当了真。
对于当时的叶千盈来说,在整个灰暗的治疗时光里,他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她怎么会把这消息当成一个玩笑呢,那是少女能握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到头来,却是这根稻草自己把叶千盈推进了深渊。
叶千盈信手把蛋糕袋子推远,看着坐在最角落的齐辕汶,她示意他走近一点。
齐辕汶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过来,他大剌剌地站在叶千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是叶千盈想和他面对面,那她得仰着头。
叶千盈耐心地手掌下压,比了个向下的手势。
“你下来一点。”
齐辕汶原本就非常排斥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了。
他想:见鬼的……她不是打算要我亲她吧,她那么丑,我该怎么才能下得去嘴啊。
然而叶千盈凤眼凌人,即使隔着绷带,也带着种让人下意识感觉气短的气势。被那双冷淡的眸子在脸上淡淡一扫,齐辕汶下意识地便不甘不愿地矮下了身。
他盯着叶千盈缠满纱布的脸,心里瞬间涌现出几分恶意。在矮下视线的同时,他也悄悄地把手伸到了叶千盈的脑后,抓住了她的头发。
大小姐特意戴上假发不就是想给他看吗?他偏偏要在叶千盈要求接吻的时候一把扯下她的假发,看她这下还有没有脸见人,还敢不敢再提出这种无耻的请求!
齐辕汶刚刚为自己的天才般的想法感觉到一丝得意。
下一秒钟,他就被抽得撇过脸去,一声脆响啪地在他的脸上拍响。
那声清脆的巴掌响彻齐辕汶的耳膜,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闷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了叶千盈。
“放手。”叶千盈下巴微扬,简短地命令道。
齐辕汶被这一耳光打蒙了,讷讷地松开了叶千盈的头发。
“你,”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然而仍不敢相信刚刚竟然是叶千盈扇了自己一巴掌,连声音都被震惊浸满:“你怎么突然打人……”
“因为你下贱。”叶千盈冷笑了一声:“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刚刚他伸手攥住自己的头发,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真以为叶千盈发觉不了吗。
因为叶千盈出事,所以他轻率地找上叶千盈要求交往;由于烦躁和厌倦,所以更轻率地想要抽身离开。
从头到尾,齐辕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到底过过脑子没有?
他以为他在施舍叶千盈吗?其实只感动到了他自己罢了。
叶千盈情况不好,他又拉不下脸这么快说分手,于是就在人前表现出对叶千盈极度不屑,而自己则是个圣人的模样,来找补他的心理平衡。
连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勇气都没有,这不是下贱又是什么?
旁观的学习系统几乎看呆了,它的宿主真是一如既往的硬核。
“宿主,您直接动手了啊。”
“嗯。”叶千盈在心里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在学习。”
学习系统一头雾水:“啊?”这从何说起呀?
“脑残就应该接受物理层面上的毒打。所以我在学习物理。”
系统:“……”它看它的宿主不是在学习物理,是在学习哲学逻辑。
齐辕汶脸颊渐渐浮上指痕,气恨地握紧了双拳,对着叶千盈怒目而视。
“你!”
然而还不等他对叶千盈发火,就听见对面的少女淡淡地撂下了一句。
“行了,你为什么挨打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分手吧。”
“……什么?”
齐辕汶一时之间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刚刚听到的声音是真实的吗?真不是他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不然怎么会听到牛皮糖一样的叶千盈主动说分手?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但不知为什么,齐辕汶心里的气怎么也可不顺,越是体味越觉得憋气。
难道不应该是他甩别人吗,怎么现在变成叶千盈主动甩了他啊?!
齐辕汶刚挨了一个耳光,才刚想发火,就被分手的消息直接给堵了回去。这让他一口气喘不匀,上不上下不下地在那里吊着,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
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了两下,齐辕汶喃喃道:“行,很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分手。叶千盈你别后悔。”
他倒要看看,叶千盈现在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人能看得上她!
“她不后悔,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