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可岳清嘉已经听出不对来了。
扶着头顶的翟冠,岳清嘉站了起来:“昨天怎么了?”
康宛妙赶紧否认:“没、没怎么。”
岳清嘉哀怨不已:“大妙妙,你不拿我当好姐妹了么?你那时候说什么来着?说我要是嫁到你们府里,你就跟我最最要好,我和你兄长吵架你都站我这边。我现在还没嫁呢,你就替他向我瞒事儿,你怎么能这样欺骗我的感情?”
康宛妙仰头看了下岳清嘉头顶的塔,咽了口口水,连忙扶着她坐下:“那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生气。”
岳清嘉微笑:“我巴黎圣母院在逃圣母,从来不生气,不信你打我一下,还手我叫你霸霸。”
“……”
康宛妙四处张望了下,才弯腰附到岳清嘉耳边:“就是昨天,有个丫鬟在帮我兄长试吉服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给脱光了…”
说完话,她直起身,在看到某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后,再顾不得岳清嘉,转脚就要去找人:“骆小子来了,我不跟你说了。”
康宛妙走后,坐在妆镜前的岳清嘉气得牙痒痒,她抓起康宛妙留下的油纸包,一颗颗地,把那些石榴酥黄给吃了个干净。
于是,等彭慈月走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自己这表妹嘴里正在气咻咻地嚼着什么,那上下两排牙齿磕碰的劲,活像是在咬谁的皮肉似的。
彭慈月笑盈盈地问:“这是谁惹咱们嘉姐儿不开心了?”
岳清嘉歪头:“呀,表姐来啦。”
她待要站起来,被彭慈月摆手制止了:“别、别起身,你坐着就行,这翟冠沉得很,你今儿呀,可有得罪受了。”
怀上身孕已过三个月,但被宫人小心搀着上前的彭慈月却还是束腰袅娜、步步生莲 ,那周身气度华度,让人窥出一种濡养在隆宠之中的娇贵之感。
岳清嘉朝彭慈月露了个憨笑:“怀了孩子以后的表姐,比以前还要美呢。”
“尽哄我了,我已是鱼目妇人,哪里及得上今天的新娘子娇美。”
彭慈月坐上软凳,嗔了眼岳清嘉,又道:“我呀,得了姨母一个交托,有东西要给你呢。”
岳清嘉好奇了,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嫁妆?
彭慈月从宫人手上接过一只方方正正的锦盒,才做了个打开的姿势,还是停住了,直接转手递给岳清嘉,笑容暧昧不已:“嘉姐儿亲自打开瞧瞧?”
“嗯?是什么?”
岳清嘉拿过,扳开盒盖,看到里面放着一本封面没有字的书。
再翻开那书一看,好家伙,是本人脸都看不清的春.宫图。
岳清嘉心无波澜地翻了几页,又放了回去,直接对自己表姐嘟囔:“表姐,这个不好看,我看过更实用的,有脸的,比这个可刺激多了。”
这话一出,随侍的宫女个个瞠目结舌,人人脸臊成了红布,被彭慈月用眼一扫,又立马都垂下了头,大气不敢出。
彭慈月头疼地挥退宫侍,笑语无奈:“这话啊,今后可不敢胡乱说,知道吗?”
岳清嘉愣愣怔怔地点头。
彭慈月拉起岳清喜的手,唏叹道:“想当初你莫名患上了那症,这可得亏你醒了,不然舅父舅母…唉,不说那些了。圣上拟旨时,还取笑我,说我阻他下旨,是白担心了呢,现在看来呀,我可不是白担心了么?”
她宛然笑道:“想你二人从相识到现在,也算是经了不少事了。果然这缘分天注定,他能为你求来那高僧的符箓,把你给唤醒,确实如那高僧所说,他是你命定之人呢…”
岳清嘉眼含重惑:“表姐,那圣旨不是早在我醒之前,就拟好了么?那什么克择官不也早就择好了婚期?”
彭慈月臻首轻摇:“你可是听谁说岔了?当时在那晚宴上,康侯爷确实是求陛下赐婚来着,是我特意缠了陛下,让他莫要那么快便下旨,我想着,这天子赐婚自然是荣誉,可也得你点头愿意才行,没成想,你倒是当天就点头答应了这桩赐婚,看来呀,你也是当真欢喜康侯爷的。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吉祥话儿了,总之你二人两情相悦,那婚后呀,也定然是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好日子。”
岳清嘉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
所以那侯说什么圣旨早就拟好,这婚期也早择好,还有戏君重罪什么的,都是假的?
不等岳清嘉捋清这些,彭慈月又开口了:“嘉姐儿,趁这会儿无人在侧,我且跟你说几句闺房话,教你一些驭夫之术,你可想听?”
驭夫之术?
帝王专宠、宠绝后宫,在这方面,可真没人比自己这位表姐更有发言权了,整个大余女性的偶像现身说法,那可堪比大V讲课。
岳清嘉莫名开始晕沉的脑袋好不容易灵光了一下,小鸡啄米一样,忙不迭点头,又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彭老师的声音袅袅柔柔:“这男人呢,一个娇字,就能把他们掌得严严实实,心里若有三分不乐意,咱们却定然要表现出九分来,平时私底下可尽情造作,怎样都不为过,若是他们要发气了,便率性哭上两嗓子也不怕的,只要人前给他们颜面,保着他们那点儿尊严就行。往后生了孩子,若是孩子淘了,你也别太上心,往你那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