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声铁青着脸,从牙缝里逼出话来:“贱人,还敢伤爷?看爷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定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神情阴狠地把岳清嘉死死压在榻上,正要伸手去解她的衣襟时,屋顶的瓦片松动了下,一道日光倾泄入室,下一息,矫健的身影自屋顶跃入室内。
须臾间,康子晋迅速上前,一把将榻上的男子给扯了下来,并伸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摁在床辕,手下用劲一折,那人都没来得急惨叫一声,就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接着,那头歪到一侧,整个人生气全无。
解决了歹人,康子晋才想转身,忽然后脖子一僵,一具软如绵团的身子贴在他的背上,再接着,耳际听到一声要人命的娇.喘,几乎是立时,他就有了反应。
而缠在他身上的人,简直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康子晋喉结滑动,闭着眼,拍了拍那双绕到自己胸前的手,哑声道:“松开。”
康子晋发誓,自己真是用了全身的耐力,去压住那股被撩拔起来的冲动,可身后的小姑娘哼哼唧唧的,半点不听话,不仅没松手,还把两条腿给缠到他腰上去了,一双软唇寻寻摸摸地,在他的脖颈处胡乱碰蹭,那咕咕哝哝、含混不清的声音软甜酥嫩:“呜呜…松不了啊康老弟,我好热,你帮帮我…”
甜软的气息熔浆般拍在耳畔,康子晋喉间滚了两滚,低声问:“当真不松?”
小姑娘固执得很:“不松。”
“我这手,可是刚杀过人的。”
“刚好、刺激、我喜欢。”
后头还跟了一句:“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康子晋和圣人两个字,从来都不怎么挨得上边,自己心爱的姑娘缠将上来,还这样娇气上头,试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样的诱?
起码,他不能。
可但是,你要说他真不能罢,他在旋身把人抵在床沿后,并没有立刻做些什么,而是撑了上去、粗喘两声,与她额头对抵,问道:“为什么近来突然不理睬我?”
倒在榻上的小姑娘鬓发凌乱、香腮如霞,衣领被她自己给扯开一片,露出犹如冬里白雪般的脖颈子。
她并不答话,还要仰起身来去贴他。
康子晋在任她贴上来的时候,便启了双唇,含住那粉润莹亮之处,吮得甜如花蜜的口津,二人分开时,还发出清脆的‘啵’声。
她犹嫌不够,还追上来要继续,康子晋低笑一声,并不回应她,只在她唇角蹭了两下,再碰了碰她的鼻子,声音低沉发哑:“嘉嘉,回答我,为什么,嗯?为什么突然不理我?当真…只是气我在崖下欺骗于你么?”
岳清嘉闷昏昏的,神智本就已经接近于负数,刚刚还被他亲得五迷三道的,这会子能问得出个所以然来,才有鬼。
她去掰他的脸,去蹭他的下颌,叽嚷道:“因为所以,没有道理。”
二人喘息交织,康子晋掐着她的腰追问不休:“我要怎么做,你才不再置气,重新理我?嗯?”
岳清嘉不满:“你这人好啰嗦,我都要热死了你还问个没完没了的,怎么这么烦人啊?能不能搞快点?”
说着,她熟门熟路地,在他臋上掐了一把。
康子晋的眸色登时就变深了,他反臂把住她不安分的手,盯着她水亮的双眼:“我要当真碰了你,你可会后悔?”
“姐是干大事的人,从不后悔!你别唧唧歪歪的,快点唔——”
不耐烦地发着牢骚的唇被封住,床帷中,响起几道‘嘬嘬’声,二人勾缠间,相互解着衣裳,已是峰峦初现之际,康子晋却再度停了下来,问了一句:“如果今日是旁的男子,你可也会这般?”
岳清嘉才扯开他的鞓带,听这人又开始聒噪,气得抬手就把那鞓带往床下一扔:“你这嘴叭叭叭的,你怎么不去说相声呢?你是不是不行啊?”
鞓带落地的声响,以及身下人迷迷蒙蒙、不再清亮的眼神,让康子晋身心之上的炙躁渐渐退却。
她说对了,他确实不行,起码,不该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康子晋起身下榻,拾起了自己的鞓带,再低头扣好。
榻上的人在哭喊:“王八蛋,那你倒是给我找个人来啊,我要完球了!”
康子晋无奈地谓叹一声,再上得榻去,信手打下厚实的帷帐。
“乖,抬起来。”
未几,帷帐中传出女子的小声嘤咛,其间,还夹杂着男子低低的哄声。
一室缱绻,听得人心头漾开。
***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凌姜才悠悠转醒,当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间更衣室时,眨了下眼,猛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人连忙扯住了她:“别慌,你是在找表小姐么?表小姐没事的。”
凌姜这才发现乐冬在守着自己,她急忙确认:“小姐真的没事么?”
乐冬笑着安慰她:“没事的,表小姐要有事,你早就被水泼醒了,还等得了你这样慢慢转醒么?”
听了这话,凌姜才吐了口浊气出来,她忙不迭地问:“你怎么在这儿?小姐呢?这是怎么回事?”
乐冬给她倒了杯茶:“别急,你先喝点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