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发问了:“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表姐?”
这话,祝金能答。
祝金的愕然不低于康子晋,他怕其中是有什么误会,连忙替自己主了澄清道:“岳小姐这是哪里来的话?主子从未对彭姑娘有过别样心思啊?我可指天发誓的!”
岳清嘉人都没了。
我敲?
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撩错了人?
所以博安侯这逼,就是个无足轻重的男N?
当了这么久的舔狗,她妥妥的,舔错人了?
岳清嘉:我不气,我装的。
娘的,毁灭吧!
她回过神来,狠狠地对康子晋竖了个中指,转身就走,还不是回山洞的方向。
康子晋把人给拽住:“你去何处?”
岳清嘉破口大骂:“关你什么事?死骗子!”
被骂骗子,偏偏康子晋还确实理亏,可这黑灯瞎火的崖底山间,他断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她走。
把人给拽回来,康子晋无奈道:“好了,先别闹了。”
岳清嘉拳打脚踢、泼气十足:“你放开我,滚犊子!”
被闹得脑仁发胀,康子晋严肃冷厉:“再不好好说话,我便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我特么还想把你给恏秃了呢,夺笋啊你这人,骗得我好惨!”
岳清嘉气得牙痒痒,见他还不肯放手,红着眼就冲他那只拽着自己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哎——岳小姐,你怎么还咬人啊?”
祝金急忙要去护主,却被自己主子给伸手挡住。
中衣单薄,岳清嘉又咬得狠了些,才几息,嘴里头已经开始尝到些许血腥味了。
等岳清嘉松了口,康子晋的右臂之上,留下了两排微微渗血的牙印。
康子晋盯着咬自己的人,倒还能不急不缓地问:“消气了?”
小姑娘怒目圆睁,像被踩了尾后无比愤怒的狸猫儿:“消你姥姥的气啊,你浪费老娘几个月的青春,欺骗我一个无知少女,你还是人吗?”
“几个月?”
康子晋一双眼浓漆深邃:“我确实未失忆,骗你,是我有错在先。只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昨日到现在,也不过一日有余罢了?”
反应这么大,康子晋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可到底哪处不对,他却也摸不着什么头绪。
他目带探究:“方才,为何要问我那句话?”
岳清嘉木着脸,把外袍甩到康子晋身上:“我要回去。”
自然是要回的,只是这样的态度、如此大的反应,再加上那句莫名其妙的质问,康子晋很难不生疑。
在过去单独相处的这十几个时辰里,她也不是没冲自己甩过脸,但那是以‘悍妻’的身份,向素来宠溺自己的‘丈夫’发脾气,勉强,也算得上是爱侣间的情趣,可现下这样,当真,只是因为自己佯装失忆而惹得她恼羞成怒?
借着微弱的火光,康子晋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究竟来。
山间的夜风总是一阵一阵的,有冷风扫过,眼前人打了个寒颤。
“披着,不许脱。”
可眼前人摆明是仍在气怒中的,立即就脱了砸回来,还气鼓鼓地:“谁稀罕你的衣服,自个儿穿吧您嘞!”
“……”
要搁以前,康子晋的火早就搂不住了,可此刻,他那脾气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眼见自己主子接连吃瘪,祝金先愤愤不平了:“岳小姐,不带你这样儿的,我们主子为了救你,都伤成这样了,你不感恩就算了,还任性打骂起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呢?”
康子晋斥责道:“还不闭嘴。”
“属下也是说实话,总归不能仗着您喜欢她,就这样欺负您罢?”
彻底闭嘴之前,祝金挣扎着,再说了这么一句,又偷偷拿眼去瞪岳清嘉。
岳清嘉冷静下来,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尽量平心静气:“刚才是我激动了,对不起。”
这一道歉,康子晋心间的异样感与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了。
他看了岳清嘉一眼:“先回山洞内罢,等明日天亮了再回,也不迟。”
二人目光对上,他淡声道:“你且瞧瞧祝金。”
祝金穿着的夜行衣上,有不少被刮破的地方,两条裤管上还尽是大小片的泥泞,这夜间的荒路,确实不好走。
康子晋态度强硬地,把外袍披在岳清嘉身上,按住她想要扭开的身子,慢吞吞道:“再敢脱一个,明日,就不回了。”
至此,祝金回去安排马车接应,而岳清嘉和康子晋,则回了洞内。
这夜,二人再没搭过一句话。
康子晋头疼得很,一颗心被搅得混乱至极,他漠不作声地,反复推想着岳清嘉方才种种异样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