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蔓延着一股铁腥味,他咬紧牙关,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和:“没有关系,你若是厌恶我,也是应当。
你不必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要你记住,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再给你添乱,只要有我在,你便永远都是府上的四夫人。”
顾铮笑了笑,手指在身侧颤抖,抬步离开。
阮绾看着他的背影,心都碎了,她捂唇剧烈咳嗽着。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以他的性子,他便会拼尽全力也要为他们争出一个未来。
但随之而来的代价太大了,她除了一颗心,什么都没有。
他不一样,阮绾怎么忍心看他众叛亲离,看他受众人指点,看他完美无缺的人生多了一个名为阮绾的污点。
意难平又如何,这世上也并非所有事,都要有个结果。
她藏好心底的秘密,做他辉煌生命中的旁观者,偶尔想起他心里也曾有过自己,这就够了。
顾老夫人如今时刻盯着他们,知道阮绾找了顾铮之后,松了一口气。
顾老夫人倚着凭几,伸手拿起小几上的抹额,抚摸上头精巧的花纹:“若没有这一出,我是真喜欢这孩子。”
侍在一旁的嬷嬷想起阮绾这些日子的状态,轻叹一声,刚准备替她说说话,就听见顾老夫人接着说道。
“但现在我能容她在府里已是额外大度了,日后只要她安分守己,峥儿顺利娶妻生子,我便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嬷嬷吞下未说出口的话,笑着附和。
周津延忙里抽空来看幼安。
见到她身上穿着素服,眉头不悦地簇起,让珠珠拿衣裳帮她换了。
“怎么了?”幼安不明所以,不知素服哪里惹到他了。
“他是你什么人,要为他服丧?”周津延见她侍女不听用,自己径直走到衣柜前帮她挑衣裳。
幼安看着他搭在臂弯上的橘色长衫,冲珠珠摆摆手。
凑到他面前:“您怎么好好的,生气啦?谁惹您了?
周津延又拿了一条紫罗裙,瞥了眼搁在他胳膊上的小脑袋,伸手挡住她的头顶,单手合上柜门,环着她的肩膀把她半拉到自己胸前。
口气淡漠:“一个死人罢了。”
幼安谨慎地闭上嘴巴,不再多问,那人该是做了多离谱的事情,才能把他气成这样。
她怕遭到连累,觉得自己还是安静些的好。
周津延被她逗乐了,没好气地说:“臣何时迁怒娘娘了?
他自称臣,叫她娘娘时,要么是调情,要么是在阴阳怪气,现在显然是第二种喽,幼安讪笑:“没有,没有。”
“我是怕我做错了事,惹你生气。”
周津延闻言,冷笑一声,若要与她深究,只怕他早就把自己气死了。
周津延往前抵了抵,将她压在柜门上,下颚对她扬了扬。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
幼安抿唇,探手扯他手里的衣裳:“您不喜欢瞧我穿素服,我换了就是,您出去吧,我自己来。”
“臣手头无事,伺候娘娘更衣。”周津延声音低沉,一副极贴心的模样。
幼安面颊羞红,嘟哝着:“您就是想使坏儿!”
周津延大方承认,一点儿也不避讳磨着她软白的耳垂:“娘娘不也很喜欢。”
幼安眼神闪躲,当中处刑的羞耻感涌上来,咬着唇瓣,狐狸眼水光潋滟,十分勾人。
周津延闷笑了两声,右手食指点上她的唇瓣:“别咬。”
幼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招儿,松开牙齿,放过自己的唇瓣。
但接着就咬住了他的食指,撒气。
饱满红艳的唇瓣裹着指头,贝齿轻咬。
周津延凤目暗了暗:“咬坏了也没关系,娘娘喜欢的是这只。”
自然弯曲在食指旁的中指动了动,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