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着,都舍不得走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们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珠珠道,“若是知道放把火,能给娘娘换个这么好的屋子,我早就放了。”
幼安狐狸眼弯成月牙,娇嫩妩媚的小脸笑得稚气,嗔道:“我们可真坏!”
“那娘娘想不想吗?”珠珠开门让抬热水的嬷嬷们进屋。
幼安诚实地点点头,她也要做个坏人!
嬷嬷们送完水便出去了。
浴桶里灌满热水,幼安细白的肩膀没入水面,她把脑袋舒服地搁在桶边上,满足地呼出一口长气。
吹散朦胧的热气,幼安被熏得酡红的小脸更显娇艳欲滴,眼下那个泪痣恰好好处地点缀她的面庞,活脱脱的就是一只餍足的小狐狸。
她忽然睁眼:“珠珠,你说咸安宫好好的怎么会失火?”
珠珠摇头:“这要等到西厂查了才知道。但是冬日干燥,说不定和我们上次一样,是个意外呢!不过想想东侧殿往日的热闹,也有可能原因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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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间小而黑的房间里,康太嫔与成太嫔各自待着,呼气间白雾蒙蒙,康太嫔手脚冻得僵硬,她艰难地动了动身体:“有人吗?”
门外守夜的宦官说:“小的奉劝太嫔娘娘,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儿您有的是话说。”
“你们大胆,谁给你们胆子把我关在这个破地方?”康太嫔拍打着门,恼怒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别说您现在是太嫔了,便是从前先帝在位,进了西厂,一切也另当别论。”宦官无动于衷。
隔壁的成太嫔听着动静,看着自己过着纱布的手臂,满脸的怪异。
“掌司方才去哪儿了?督公今儿晚上也没有过来。”守夜的宦官看着孟春讨好地笑了笑。
“督公交代的事情,别乱打听!”孟春拍了一下他的头,扬了扬下巴,指指两间屋子,“现在什么情况?”
听到周津延的名字,那宦官果然不敢多问了,认真地答道:“一个安静的待着,偶尔低估两声,另一个还在大声嚷嚷着里头冷,条件简陋,这会儿刚停歇!不过今夜的确是冷,您瞧要不要给她们那条被子。”
“你看着办吧!别让她们冻死了就好。”孟春不在乎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孟春回到自己屋子,没过多久,周津延私宅熹园的管事就来了灵境胡同,找到孟春。
“这是卫国公府送来的,是顾将军从西北带回来的特产,提前送到了京城,按老规矩都给你了。”管事说道。
孟春点头,接下礼单,让人跟他一起去卸东西。
看着一箱箱的东西,孟春摇摇头,顾大将军人还未进京,礼倒是先到了。
顾峥为人正经端方,礼数一向周全,很少有人把他和声名狼藉的周津延联系到一起。
之前先帝指派周津延为西北军监军使也有一个原因是他们看起来就不是能和平共处的人,想要起到一个制衡的功效。
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顾大将军与他们督公私交甚好,每回从西北回来,总要送上一箱又一箱的东西。
不过东西太多,往常除了各别物件,其余的大都被周津延赏给他们了。
但是这次不同,周津延回京回得急,许多东西都没有带回来,这会儿便由顾峥一起运回来了。
孟春收好礼单,准备呈给周津延,不过周津延今夜没有回灵境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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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云楼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舒服,舒服到幼安和珠珠双双起迟了。
珠珠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离请安的时辰只剩下一刻钟,而幼安还在呼呼大睡。
宫内禁止奔跑,两人只能以她们最快的速度,慌里慌张地在宫道上快步疾走,一心向前,自然没有看到司礼监掌管处门内站着的周津延。
幼安风风火火的身影从眼前窜过去,周津延:……
“督公时辰差不多了。”小宦官提醒道。
今儿是镇国大将军顾峥凯旋回京的日子,按惯例本该天子亲自相迎,但昨夜宫中失火的事情传播迅速,今早折子便堆满了御案。
天子登基未足三月,大年节将近,突然发生火灾,这仿佛是上天的预警,像是恶兆一般,折子中也都在劝解皇帝勤勉,劝诫皇帝广施仁政。
皇帝今年已经封笔,见此烦不胜烦,便把迎接顾峥的事情交给了周津延,自个儿躲到了后宫之中。
周津延回神,阔步走出大门,往与幼安相反的方向去。
大抵是幼安最近运气好,今早她虽然迟了一些,但还有人比她更晚,贤太妃与安太嫔亦是匆匆来迟。
太后本就难堪的脸色更加难堪了,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按理说她们昨晚受了惊吓,睡得迟,来得晚,也是人之常情。
只能冷着脸,让她们回去后多抄些佛经,为大夏朝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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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宫中设宴,为西北归来的一种将领接风洗尘。
顾峥有副好相貌,即使征战沙场多年,并未沾上一丝戾气,深邃的眉眼中透着一股正气,与他身旁带着邪气阴郁,一身冷漠的周津延完全相反。
两人站在那儿,周遭臣工们大气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