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师府后,萧倾辞看着眼前的阿珂,阿珂向来着一身黑衣,她的容貌清秀,衣着飒爽,看着倒很是英气。
萧倾辞望着眼前的阿珂,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前世她走的那条路不知染上了多少鲜血,阿珂是她的影卫,她一直在用自己的生命为她铺路。
直到临死前,她才放她自由。
不过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
“阿珂,从今天起,你便恢复自由身,不再我的影卫了。”
萧倾辞话音刚落,阿珂便跪了下来,“一日影卫,终生影卫。”
“阿珂因小姐而生,也会为小姐而死。”
阿珂的反应萧倾辞并不意外,前世阿珂为她出生入死多年。她也曾多次劝过阿珂,阿珂每一次都是这句话。
“你可知,我将要走的是哪条路?我今后要入朝堂,参国事,朝堂局势瞬息万变,若我一不小心,便会落得个满门抄斩,你还愿意吗?”
萧倾辞说的还是有些隐晦,重来一世,她要走的路是这世上最艰难的路。
阿珂没有说话,只是她的头似乎落得更低了。
萧倾辞双目紧闭,回想到前世种种,最终还是妥协。
“罢了。你退下吧!”
——
翌日清晨,帝师府外,柳时卿刚退朝回来,他挑起车帘望向车外,却看见帝师府门口一辆马车扬长而去。看方向是要出城。
“那辆马车上是何人?”
“回主子,那辆马车上应当是陛下新封的平阳郡主。”空青望着离去的马车道。
“平阳郡主,大楚第一才女萧倾辞。”柳时卿深深地望了一眼帝师府,没再多说便离去了。
——
云山山底,帝师府的马车停在下面,萧倾辞只身一人上了山。
萧氏一族虽然隐居多年,但萧老先生名声在外,外来求学者数不胜数。
萧老先生当年刚隐居时云山山下到处都是求学者,直到后来萧老先生摆出一副棋局,声称唯有破此棋局才有资格见他。
那棋局诡谲,变幻莫测,鲜少有人能破。
萧倾辞也见到了这副棋局。
棋盘刻在石桌之上,棋子是专门镶嵌上去的,防止被风吹散。
“姑娘是否走错地方了。若是姑娘迷路,在下可以带姑娘走出去。”棋局旁站着一人,那人见萧倾辞站在这处,一动不动以为她是迷了路,好心提醒。
“多谢公子好意,我没有走错路,我是来破此棋局的。”萧倾辞笑道。
那人好像愣住了,却很快就反应过来,“姑娘,请。”
萧倾辞站在石桌前看了很久,最后,拿出一颗棋子下在棋局一处。瞬时,棋局局势骤变。
“这……”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萧倾辞朝他拜道。
“萧旌之女萧倾辞求见祖父。”
“您是小姐?”那人惊道,“小姐稍等,容小的进府禀报。”
“好。”
萧倾辞没等很久那人便出来请她进去。
萧倾辞跟在那人身后,进了萧府,府中的人不是很多,都在院里做自己的事,萧倾辞一路跟着到了内院。
“小姐,老爷让你自己进去。”那人说完便退下了。
萧倾辞点头示意便进去了,进去后萧倾辞才发现那人带她来的是萧家祠堂。
祠堂上方供奉着萧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萧倾辞走上前跪在蒲团上,朝着上方拜了三拜。
“哼,萧家还没准许你认祖归宗,这三拜还早了些!”祠堂后方传来声音。
萧倾辞循声望去,祠堂内走出一位老者,老者虽然头发花白,身体瞧着却还硬朗,只是精神颓靡,似是受了很大打击。
“方才那三拜是替父亲,没能回到萧家祭拜祖先始终是父亲心中的痛。”
萧倾辞起身说道。
“旌儿……”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眼中满是怀念。
“旌儿是老夫的长子,老夫这一生育有二子,他自小聪颖,天性良善,我对他也是极为看重。”
“可他当年非要出世,非要辅佐陛下,非要留在京都,老夫一气之下让他永远别在回来,谁成想,竟连你出生后,他都没有带你回来看看我。”
“老夫还一直想着是不是直到你嫁人他也不肯带你回来见我。”
萧老先生看了萧倾辞一眼,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当年其实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后悔了,可他向来要强,不肯妥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那日管家说京中传来消息,我还以为是他终于肯回来见我了,可传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他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却经历了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何其可悲啊!
“祖父,父亲临终前曾说过,他这一生最遗憾的便是没能在祖父身前尽孝,但他不后悔,辅佐良主,教导皇子,保天下太平是他今生所求。”
萧倾辞跪下朝着萧老先生一拜,道:“他不求青史留名,但求天下太平。”
“不求青史留名,但求天下太平……”萧老先生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说的对,这才是老夫的儿子,这才是大楚的帝师。”
“丫头,站起来,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