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娘想了想,“你会下围棋吗?”
穗穗点点头,哥哥教过她的,她眨眨眼,诚实道,“不过我玩的不好。”
和哥哥玩,一次都没赢过。
哥哥他不放水,因为他说这是君子六艺,输赢在其次。
谭四娘笑了,“行啊,那等我拿下棋盘。”
围棋就要玩的久些。
谭四娘是家中从小就培养的下棋,棋力自然不错,只不过穗穗这小娘子,还真是谦虚啊。
她年纪不过才这么大,棋艺就已经这般不错,看得出来是有围棋高手教过的。
谭四娘好奇,“谁教得你下围棋?”
也不怪谭四娘问起来,棋路如人,或许正是如此,下棋也叫做手谈。
穗穗的棋路和她本人温吞无害的性子不太一样,斯文外表下不经意间就露出一丝锋芒。
谭四娘觉得挺有意思。
“我哥哥教的呀。”穗穗对着棋局冥思苦想。
“你哥哥今年多大啊?”谭四娘问道。
“哥哥已经及冠两年了。”穗穗捏着棋子在盘上落下。
谭四娘点了点头,研究起棋局来。
光阴很快消磨过去,夜幕渐渐降临,风吹过树冠,发出沙沙的声音。
谭四娘执棋的手微微一顿,她忽地变了方向,朝着窗外掷过去。
“谁?”
谭四的肩膀微微绷紧,警惕得看向四周,已然切换到了谭四郎状态。
一柄小小的飞刀甩了进来。
谭四郎一脚踢起&zwnj ;棋盘,挡住杀过来的飞刀,他侧着身,本来准备拉着穗穗就跑出去,但是还是微不可查的停留了一下,攥住了穗穗的手腕。
他可不想回头被大魔头再揍一顿。
谭四郎从腰间抽出一个小小的烟筒,拉开,房间里很快布满了烟,一束蓝色的烟花绽放在医馆上方。
谭四郎在烟雾的遮挡下拉着穗穗往门口跑去,两人刚刚离开原地,那处的屋顶就塌了,几个黑衣人跳了下来,用布巾捂着鼻子持刀逼向他们。
两人直接跑出了屋子来到了庭院里。
此时庭院静悄悄的,医郎夫妇屋子的灯还亮着,人却不见了。
随着两人跑出来,一并出现的还有更多黑衣人。
灌木丛里,树上,房顶上。
“他在哪儿?他去哪儿了?”黑衣人的声音喑哑低沉。
他们是杀谁的?
答案唯有一个,李兆。
雪白的刀光映出穗穗有些苍白的脸。
刚刚跑的太快,她被衙役踢过的腿骨隐隐发疼。
她紧抿着唇。
谭四郎把穗穗护到身后,“别乱跑。”
穗穗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形势对他们很不利,谭四郎并未带什么兵器,提什么空手接白刃?他又不是李兆那个大变态,武功高到那个地步。
草。
谭四郎暗骂几句,然后低声道,“你知道哪里有兵器吗”
穗穗想了想,轻声道,“灶房的菜刀。”
谭四郎护着穗穗微微往后移,“一会儿我说跑,就赶紧跑。”
穗穗攥紧了系在手腕上的红绳,尽力忽略腿上的疼痛,不想让谭四分心,她怯怯的应下,“嗯。”
一群人围了过来。
“跑。”谭四郎当机立断,找到了那个缺口。
他扯着穗穗冲了过去,拔下头上的各种钗子,朝着黑衣人扎了过去。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庆幸过谭四娘这么爱戴首饰。
金钗、步摇……但反稍稍尖锐点的东西都被他扔了出去。
这还不够,他一把拽下脖颈间的璎珞,扯断线,像撒珠子一样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