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沈姝如今也是互相制衡的关系,她从前还是小看了沈姝这个小贱人!
只是她有一事不解,沈姝怎会一眼就看出那日盒子里放的是肉苁蓉,又知道肉苁蓉的功效?那东西在中原并不常见,只有在漠北边关才能见到。
但如今,她也懒得计较沈姝是如何知道的,毕竟今日还有另一桩重要的事要交代给沈姝去办。
想到这,冯太后施舍般抬了抬眼,余光轻瞥了沈姝一眼,淡声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说着,冯太后朝着谢燕清挥了挥手:“来啊,给灵安公主赐座。”
说完,冯太后转身缓缓走回主位上。
沈姝应了一声便缓缓站起身来,提着步子走到一旁附身规规矩矩坐下。
主位上,冯太后轻扶了扶衣袖,抬眸看向沈姝开口道:“今日哀家找你来是有另一桩事要交代你做,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再让哀家失望。”
闻言,沈姝心脏猛的一沉,上一次冯太后如此语气与她说话还是她大婚那日,冯太后要她做她的耳目传递消息,伺机杀了裴云谦。
如今,怕是又要与裴云谦有关。
沈姝眼睫抖了抖,轻舒了一口气,缓缓抬头对上冯太后的眸子,开口道:“太后娘娘但说无妨,姝儿这一次定不会再叫太后娘娘失望,毕竟姝儿和弟弟的命还在太后手中攥着,太后娘娘只要稍微动一动小手指就能要了我们姐弟两个的命,从前是姝儿糊涂。”
闻言,冯太后嘴角弯了弯,笑意更甚了,冯太后向来野心勃勃,更是妄图把持朝政,若不是朝中一直有裴云谦这尊煞神守着,这楚京城怕是早就要变天了,这北临的天下是姓沈还是姓冯就未可知了。
而如今,沈姝一席话无疑是将冯太后捧上了天,冯太后心中虽欢喜,但却对裴云谦的杀心更甚几分,若不是朝中有裴云谦这个绊脚石在,北临早就改名换姓了,她也不必处处受制于一个臣子!
想到这,冯太后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杀意,她看着沈姝,一字一句道:“这本账册上面是裴云谦这些年把持朝政的证据,哀家要你将这本账册悄悄放进裴云谦书房里去,助哀家一举铲除裴云谦!”
说着,冯太后从身旁的桌案上拿起一本相册,递到谢燕清手上。谢燕清会意抬手接过冯太后手里的册子,走下来躬身递到沈姝面前。
沈姝眸光一沉,不动声色藏起情绪,生怕露出了什么马脚被冯太后看出什么来前功尽弃。
沈姝点了点头,浅笑着抬手接过谢燕清手上的相册,接着,沈姝抬起头看向冯太后,眼中带着几分茫然:“这是?”
冯太后没说话,抬手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才缓缓看向沈姝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见冯太后脸色,沈姝心脏重重沉了沉,直觉告诉她手上的东西必然不是什么普通的账册。
沈姝瞬间觉得心头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她缓缓低下头,微微皱了皱眉,半晌,才动手翻开手上的册子。
沈姝微微皱着眉,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着手上账册上的内容,越往后沈姝眉头皱得越紧,心头也越发沉重,沈姝只觉得此时此刻她都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重重的心跳声。
翻到一半,沈姝的手指就有些微微发抖,这账册上面一笔一笔,伪造记录的都是裴云谦这些年卖买官爵,私自克扣军饷,残害忠良,通敌叛国的“证据”。
沈姝努力调整呼吸,半晌才从惊慌失措中寻回自己的声音,她缓缓抬头看向主位上正悠闲自在一边品茶一边观察她表情的冯太后,有些难以置信道:“这些……都是太后娘娘安排的?所谓的证据?”
冯太后余光淡淡瞥了沈姝一眼:“你只需要按照哀家说的,将你手上的东西找机会放进裴云谦的书房,放好以后与府中哀家早就安排好的人接头将消息传出来,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闻言,沈姝心中冷嗤,这册子上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杀头诛九族的死罪,这些罪名加在一起足够将整个裴府都抄家下狱。
到时别说是裴云谦乃至整个裴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就算是她沈姝怕是也不能幸免。她与冯太后早就积怨已深,什么杀了裴云谦就让她带着沈越去封地,拿这等鬼话来糊弄她,真当她是三岁半的孩子不成?
若是裴云谦当真因这册子上的东西抄家下狱,第一个死的怕就是她沈姝!
到时,她不是死在裴云谦的剑下就是死在冯太后的一杯毒酒之下。
冯太后真当她是个傻子,如此好骗么?
默了默,沈姝垂下眸子,掩去眼中冷意,半晌才重新起头看向冯太后,淡声道:“让我见我弟弟,我要确定沈越的安全。”
闻言,冯太后侧了侧身子靠在一旁桌案上,单手撑着头,缓缓开口:“暂时还不行,但是哀家向你保证,沈越现在还好好活着,你放心,哀家早就请过太医了,这会儿沈越应该已经活蹦乱跳在后殿吃糖了。”
沈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一双精致的眸子微微泛着冷意,看着冯太后半晌也没再开口说话。
见状,冯太后淡淡的笑了声:“如今你只能选择相信哀家不是么?”
没等沈姝说话,冯太后便接着开口道:“若是再有下一次,哀家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