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
徐子谦都快哭了,不是说是他府上的丫头吗,怎么一下就变成了他夫人?不带这么捉弄人的,这位夫人也真是,他把她使唤地团团转,怎么都不说一声?好在闻大人看样子没有生气。
他忽然想起了有关闻大人婚事的那些传闻,这么说来眼前这位女子就是和他困在山洞里的那个了?这闻大人运气也真好,随随便便从山洞里捡来的媳妇,也有这么高超的箭术,他徐子谦怎么就没捡到一个?
这时闻若青解释道:“上回她去衙门里时,闲杂人太多,不好把她身份说出来,免得别人乱传。”
徐子谦赶紧点头,“我懂。”
众人解决过午饭后,又重上路。绕过一片山林,前方峰回路转,隔三差五便能见到坐落在山坳低谷里的几个田庄,过了这片低洼平地,又在一带缓坡上行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柏杨庄。
庄子的庄头早已得到了消息,这时候领着几个佃户在庄子门口迎接。尹沉壁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周围。
庄子周围种着成片的核桃树,核桃树的价值甚高,栽种下来收益不错,只是对土质要求很高,需得土壤肥沃疏松,深厚湿润才行,她见到这一个山头都种着核桃树,便知这庄子每年的产出定然不会少。
庄子围墙是石砌的,看上去十分高大坚固,围着墙种了一圈的杨树,树叶已成金黄,远远看去像是在庄子的半空围了一道金色的纱帛。
进了宽阔的庄门,正中的院子里铺着石砖,角落里长着两棵柏树,即使是深秋,树叶看上去也是青绿如故,与院墙外金黄的杨树相映成景。
庄头姓余,瞧着很年轻,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人也不多话,领尹沉壁去了二进院,指着正面五间大房东边上的一间,道:“前儿收到消息,便把六爷和少夫人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您瞧瞧,可还合意?”
他原是国公府的人,年轻时从了军,几年前才从燕云军里退下,被国公府的大管事指派来了柏杨庄,虽已经跟着庄子易了主人,却还是按照旧时的惯例,兢兢业业地管着庄子,没一丝怠慢。
尹沉壁赶忙谢了,魏歆帮着木棉把东西搬了进去。
闻若青带来的人都安置在前院,马匹也被牵了去喂草料,余庄头从二进院里出来,迎面就见他站在树下朝自己微笑致意。
“我竟不知道余叔被安排到了柏杨庄,怎样,你到了庄子这几年,可还安生?”闻若青笑着问他。
“谢六爷记挂,小人现下很好。”
“这庄子我以前没来过,看着还不错,你在这里养老倒挺合适。”他四处打量着。
“还要多谢老爷和两位少爷的恩典。”
“庄子虽然易了主,新主却不可怠慢,新的规程怎样定,一切都听少夫人的。”
“小人知晓,六爷放心。”余庄头说罢,见院子里大伙儿正在整弓理箭,便问道:“六爷此来是专程打猎的么?”
闻若青朝大门外远处的山林张望:“可不是么,她说要来庄子里看看,我想着顺带可以打打猎,也就跟过来了,现下去这附近打猎的人多不多?”
“此时山里野物膘肥体壮,按理说是打猎的好时机,前阵子也的确来了不少打猎的,不过说来也怪,空着手回来的倒是绝大多数,慢慢的这阵子来的也就少了。”
“哦,想是野物们都学精了,等闲不出来。”
余庄头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也就没多说,隔一会儿道:“佃户钱家养的几条猎犬倒是比庄子里头的凶猛些,过会儿我去牵过来。”
闻若青点头:“如此就麻烦余叔了。”
尹沉壁跟着木棉两个在内院里收拾屋子,内院久无人住,尽管房间宽敞,窗户也大,还是有一股潮湿阴冷的霉味,还好余庄头事先已经命人烧了炕,炕上却是干燥温暖的。尹沉壁熏了香,木棉又将被褥铺好,把随身物品拿出来摆好,房间里一下子就有了生气。
正好有个婆子端了茶水进来,见屋子已经收拾妥当,便笑道:“少夫人这会儿空么?余庄头在前头等着少夫人,说要给少夫人交代事项。”
尹沉壁点点头,随她去了前院议事的东厢房,又唤来魏歆,叫他一同听着。
余庄头已准备好了账册名册和一应文书单据,桌上还放了纸笔算盘等物,他恭敬地把账册递给尹沉壁,她一边翻着,一边听余庄头介绍情况。
“庄子在子阳江岸边有块二百八十亩的水田,这边的山地是三百亩,如今都种了核桃,全庄的佃户是二十九户,光景好的年生,除开各项费用和佃户的抽成,盈余大概在七百两左右,若是遇到天干水涝,约莫能有个两三百两就不错了。”
尹沉壁听跟她估摸的差不多,便点点头,大致看了看账册,交给魏歆,要他仔细把近三年的账册都看一遍。
余庄头又把庄子里的各项规程细细说了,问尹沉壁觉得哪些需要改。
尹沉壁笑道:“我看都挺好的,不需要改什么,佃户们抽四成,我觉得很合理。”
余庄头听着心里便一松,京里附近的田庄普遍都是佃户抽三成,闻家待下人很宽厚,佃户们过得比其他家的轻松,也就很忠心积极,要是新的主子把规矩变了,他还真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