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了家,却被你媳妇一颗石头打死了,它犯了什么错?”
“是是是,她这不是不知道吗,不知者无罪嘛……”
“她大雁都能射下来,目力那么好,怎看不出来是家养的信鸽?别人家养的鸽子是随随便便就能打的吗?”
“对对对,一切都是她的错,我叫她来给师傅赔礼。”
“不必了,”纪师傅一摆手,“我担不起。”
“师傅……”
纪师傅瞪了他一眼,闻若青赶快住了口,隔一会儿笑道:“珏哥儿最近功课怎么样?有没有听话好好练功?”
纪师傅喝了口酒,颔首道:“挺听话的,比你小子小时候听话多了。”
“我不挺听话的吗?”
“你那叫听话?”纪师傅声如洪钟,板着脸道,“叫你走梅花桩,没一会儿你就把桩子搬了重新摆了个阵势,叫你练石锁,第二天就把我这墙上砸了个大洞,叫你转木人桩,你倒好,把木人桩给我全拆了,还说桩手的位置不对……”
“是是是,”闻若青惭愧地说,“师傅那时打我的棍子都断了好多根,扫我出门的扫把也秃了好几把。”
纪师傅撑不住笑了,“你啊你……”
此时夜色已深,月似冰轮悬挂天际,飒飒秋风摇林摧竹,一时寒声幽幽,院子里霜露渐起。
说笑间,闻若青不时瞟一瞟院门。
纪师傅看在眼里,只不动声色。
“……师傅,您看这也老半天了,要不我还是叫她进来给您赔个礼?”
“怎么,心疼你媳妇在外面站着?”
“没有没有,哪儿能呢?”
其实他倒不怕她站,反正她又不是一般女人,多站会儿也没什么关系,他……他就是怕她站得久了心下不耐烦跑掉,这不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别是真走了吧?
纪师傅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心中感叹:这小子真是长大了,也知道疼媳妇了……
他咳了两声,挺直身子,淡淡道:“叫她进来吧。”
闻若青大喜,赶紧三步两步跨到门口,将门一拉。
尹沉壁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后,一点也没有不耐的模样。
闻若青松了口气,“进来。”
她一声不吭地进了门,眼睛也没四处乱瞟,径直走到纪师傅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妾身给纪师傅赔礼了,还请纪师傅大人大量,原谅妾身这一回。”
纪师傅把脸转了开去。
尹沉壁只得求助地望向闻若青。
他朝桌上的酒壶递了个眼色。
她赶紧拿起酒壶,把纪师傅的酒杯倒满,又拿起闻若青的酒杯,说:“妾身真做错了,纪师傅您消消气,妾身先自罚三杯。”
说完,仰头喝干杯中之酒,又倒满一杯。
“别……”闻若青话还没说出口,她又扎扎实实地喝了两杯。
闻若青:“……”
他是叫她给师傅斟酒,可不是叫她自己喝的,这酒……很烈很烈。
纪师傅也动容了,赶紧转过身来瞅了闻若青一眼,“你怎么不拦着她?”
闻若青:“……”
喝得太快,没来得及。
尹沉壁脸涨得绯红,拿手背抹了抹嘴角,另两人紧张地看着她。
她一笑:“纪师傅,您原谅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