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不如这会儿我们先去后山那玩玩,我记得那边有座古刹,花儿草儿的都挺漂亮,铭哥儿和珏哥儿可以看猴子,还可以射野兔,几个嫂子也可以坐下来喝喝茶说会子话。”
谢霜和朱氏想了想,都觉得不错,闻思齐嚷道:“我也要射野兔。”大家都笑了,谢霜点着她的额头道:“过了年就及笄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
大家都没叫丫头陪同,谢霜只唤了几个护院跟着,等闻思齐他们回房取了弓箭出来,一行人便慢慢地往后山徐步行去。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远远便听得悠远钟声,绕过翠盖峨石,果然到了一处古刹旁边,待上了石阶进了寺院大门,方见寺内青松遮日,古树参天,主殿青壁棕檐,内中香雾袅袅,周围灰瓦墙上处处皆是斑驳旧痕,显见这寺院年深久远。
方丈闻得消息,忙迎了出来,谢霜很大方地捐了五十两香油钱,方丈不由喜笑颜开,殷勤将香客们迎入后院,让在石桌旁坐了,又赶着吩咐小沙弥上茶。
谢霜和朱氏、林氏早已走得腿脚酸软,尹沉壁倒还好,在山间云下晃悠半日,她此时只觉心旷神怡,精神出奇地好。
几个小孩自是不知疲倦的,闻舒璎这会儿便拉了尹沉壁的手,催促道:“六婶婶,快,咱们去编花篮。”
林氏路上一直拉着璎姐儿,生怕她给别人添太多麻烦,可此时她自己精神难支,再也管不了这么多,只得无奈地看着尹沉壁带着璎姐儿,一下就跑远了。
闻思源笑道:“四嫂放心,六嫂管得住璎姐儿。”
林氏道:“这孩子是个惹祸精,就怕你六嫂烦。”
“不会,六嫂挺喜欢璎姐儿的。”
林氏听了,也就放下心来。
闻思齐喝了两口茶,便去叫两个小侄子:“走,咱们射野兔去,刚刚我就看到一只。”
两小男孩欢呼一声,活蹦乱跳地跟着她跑了。
谢霜忙叮嘱几个护院:“去看着,别让他们去危险的地方。”
寺院出来不远便有一处树丛,丛内藤蔓缭绕,野花点点,尹沉壁带着闻舒璎寻到此处,钻过藤蔓,寻了处草丛坐下来,她捡了一块尖石磨断几根藤条,璎姐儿就去摘花。
不一会儿闻思齐背着弓箭也钻过来了,问她俩:“有没有看见一只野兔?”
璎姐儿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没看见。”
闻思齐泄了气,把弓箭往地上一扔,嚷道:“找了半天也没找见,死兔子究竟跑哪儿去了?”
尹沉壁笑道:“兔子跑得多快,你们就这么追,哪里追得到。”
闻思齐没出声,坐了片刻自言自语道:“算了,还是去看猴子。”说完又跑了。
璎姐儿说:“六婶婶你编了几个?看我摘的花够不够?”
“我看看,璎姐儿真乖,婶婶再编一个,回去给太奶奶好不好?你再去摘一些来。”
“嗯,好!”璎姐儿应了一声,又跑开了。
尹沉壁这边正编着,就听不远处的古刹方向,蓦的传来一声尖叫。
她听得声音好像是闻嘉珏发出的,心下吃了一惊,璎姐儿吓得脸都发白了,她忙把璎姐儿揽过来,透过树丛藤蔓向外张望。
寺院内喝茶休息的几个女人听见声音也赶快跑了出来,一出来谢霜便险些晕厥过去。
寺庙的石阶下,一行七八个彪形大汉,手执尖刀正架着闻嘉珏和闻嘉铭,一个身高体壮的长脸大汉将刀横在闻嘉珏的颈子上,恶狠狠地道:“叫什么叫,不许叫!”那刀尖已刺入闻嘉珏的皮肉里,颈脖间鲜血四溢,令人骇然惊心。
闻嘉铭被反绑了双手,不停地挣扎,旁边四名护院已经倒了两个,另外两个眼见小主人被擒,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警惕地站在一边,伺机而动。
谢霜深悔自己太过掉以轻心,没带更多的护院过来,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下了台阶慢慢向前走了两步,沉声道:“别乱来,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朱氏身体软软地靠在林氏身上,此时也一叠声道:“对,对,他们还是小孩子,你们放了他们,钱我们家有的是!”
那长脸大汉一只手在闻嘉珏脸上摸了一把,不怀好意地笑道:“兄弟们今儿走运了,刚看到这两小孩细皮嫩肉的,就知道这庙里来了肥羊,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脸上笑容一收,目中放出凶光来,大声喝道:“把你们身上的钱和首饰都扔过来,快!”
此时寺内的方丈和几名和尚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快快放下屠刀,莫要伤人性命!”
长脸大汉虎目一瞪,“臭秃驴,再啰嗦就拆了你的寺庙!”
方丈吓得后退两步,不敢再说。
树丛后闻思齐不知从哪儿现身,悄悄地摸回到藤蔓后面,拿起她方才丢在这儿的弓箭,慢慢拉开了弓。
尹沉壁搂着璎姐儿,悄声问她:“你有把握吗?”
闻思齐不答,汗珠从她额上滴下,她用袖子胡乱抹了两下,重新张弓瞄准,但此刻她手指微微颤抖着,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尹沉壁将手轻轻搭在弓上,温和地说:“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