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是朝着旁边轻轻一侧,便避开了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三块的砚台,依旧看也不看上面的那人,径直退了出去。
夜九渊垂眸轻笑,端起了身侧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别叫了,不是你的人。”
夜文玉看着下方那波澜不惊喝茶对自己也没有半分恭敬的青年,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夜九渊,去了别苑中养了那么久的病,现在连半分礼数都没了,你别忘了,你有今天,也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养着你长大的。”
夜九渊勾了勾唇,“你的银子,可是一文钱都未曾到别苑,那是我母亲的别苑,我花的是我母亲的银钱,同你又有什么关系,怎么,今日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讨论我花的是谁的钱吗?”
那副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夜文玉再一次被气到,“你若是有半分夜无恙孝顺的模样......”
夜九渊向后靠着椅背,翘着腿,“夜无恙是你的好儿子,那便去寻他,你寻我来做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也上演了这么久,也不差再多一段时间,夜家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辈子就过去了,何乐而不为呢?”
夜文玉沉沉呼出了口浊气,将夜无恙从小承欢膝下的画面硬生生地从脑海中挤了出去,“渊儿,我知道你从小心中对为父有了怨恨,但为父的心里一直挂念着你,如今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了,这夜家早晚是你的。”
夜九渊殷红的唇角缓缓勾起,睫毛下印着一团淡淡的阴影,轻转着右手拇指上的青玉扳指。
夜九渊没有说话,夜文玉反而不生气了,重重叹了口气,“光明圣殿的那老匹夫想要谋夺我夜家家业,休想,渊儿,你的玄夜门不也处处受到那光明圣殿的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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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九渊挑了挑眉,静静地听着夜文玉的话,还是不吭声。
夜文玉看着自己如今唯一的儿子,心中硬是压下去对这个儿子的厌恶,眼中带着身为父亲的慈爱。
夜文玉温声道:“渊儿,为父有个想法,你将玄夜门的掌管权交给为父,只要玄夜门和夜家绑在了一起,夜无恙、秦可苗休想动我夜家的家业,还有光明圣殿那老匹夫,也要好生掂量一番。”
玄夜门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上的势力是有目共睹的,门内众人的实力还有像死士一般的杀手,玄夜门出手就没有接不下的单子。
随时这十年来的新晋势力,但绝不容小觑。
夜九渊一声嗤笑,缓缓抬眸看向了上方那露出了老父亲慈祥一般的中年人,“嗯?想要玄夜门的势力?”
有戏。
夜文玉和蔼可亲地笑了起来,“渊儿,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更是夜家唯一的继承人,如今夜家在为父的手中,你是为父的儿子,玄夜门交给为父那也是理所应当的,等到过几年,为父自然会将夜家和玄夜门都交在你的手中。”
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夜文玉越说越觉得可行,“玄夜门如今在江湖上的名声不算好,一群只有杀手的组织,很容易遭到其他势力的针对,若是你暂时交到了为父的手中,为父自然会让玄夜门脱胎换骨。
“玄夜门的势力融合了夜家,夜家定会更上一层楼,真正成为蓝云大陆上第一家族,彻底取代了光明圣殿的地位,至于夜无恙、秦可苗和老匹夫,那就亲自送他们去死。
“渊儿,你是为父唯一的儿子,为父不可能害你,你之前中毒,也都是秦可苗那毒妇下的手,如今大病初愈,也该好好休息,你放心,玄夜门交到为父的手中,为父定然会好好打理。
“到时候交到你手里的玄夜门,定然比现在更好,夜家势必成为光明圣殿之上的第一家族,不过是一群臭水沟里的老鼠罢了,还称呼自己为光明神的使者,简直是令人作呕。”
夜九渊闲闲地抬眸看向了夜文玉,“玄夜门的势力交到你的手中,夜家主,你是不是痴人说梦地太过于厉害了?”
夜文玉一愣,接着脸上带了不满和恨铁不成钢,“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玄夜门交到我的手里,对你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夜家如今需要的就是一支像玄夜门这样的势力,你有不是刚刚好吗?”
活久见,夜九渊冷冷一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将玄夜门送到你的手中?”
夜文玉眸光闪了闪,许久之后,一声轻叹,“告诉你也无妨,你小时候一直问我你母亲究竟去了哪里,那我便告诉你,你的母亲就是被光明圣殿的那尊主,那老匹夫给带走了!若不是因为他,你的母亲根本不会去世。”
夜文玉的眼眶微红,“你的母亲在光明圣殿上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才去世的,渊儿你根本不知道,为父为了救你的母亲付出了多少,可为父不是那老匹夫的对手啊。”
夜文玉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是为父没用,为父知道,你心里有怨恨,那也是应该的,为父连你们母子俩都护不住。”
夜九渊看着自己的茶杯,茶杯上漂浮着两片碧绿的茶叶,“可我怎么听说,是你亲自将我母亲送上的光明圣殿?”
轻飘飘的话,却像是寒潭中的一块巨大的冰块一般对着夜文玉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夜文玉袖中的手蓦地握成了拳,“是谁跟你说的?假的,这定是在挑拨我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