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那人忙摆手,“不敢不敢。”
温初一笑,“既然是旧时,难怪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向来是那时就隐约记着了,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看着温初的那张脸,有些细长的眼中满是笑意,“在下楚舟,”很高兴认识你。
温初微微颔首,“温初。”
南星落挑了挑眉,这人看着温初的眼神,总有些奇怪,但没有恶意,应该也真的是旧时吧。
温书凑了过来,“大师兄,文城我有去吗?”
温煦也凑了过来,“那我呢那我呢?”
温衡将二人的脑袋推开了点,掏了掏嗡嗡直响的耳朵,“你们二人那时应该还在襁褓里,文城饥荒那会,死了不少人,是师傅让我们带着门中的粮食赶往文城,刚好阿初那会粘人得紧,我就将阿初也带去了。”
那时阿初好像和一个孩子玩得很好,那个孩子也好看得紧,只是长什么样,他忘了,毕竟他脸盲。
或许就是这位楚舟吧。
几人凑在了一起叽叽喳喳,倒是都混熟了。
楚舟靠在了树下,笑着看着这几人说话,说着文城里的故事,还有同温初玩闹的那些趣事。
若是一开始,温初还有些戒备,此时,便都没了,那些事,都是小孩子的玩闹,除了真的楚舟和他,也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了。
温书掏了几颗药丸子,楚舟也想都不想的就吞了下去,这会有些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眉眼也多了几分生气。
温衡看着那已经自来熟的温书和温煦,还有同样聊得很开心的温初,无奈一笑,“星煞,多谢你了。”
南星落翻了个白眼,“你要谢多少次,我听的都有些累了。”
温衡一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不说了,那楚舟应该确实是文城的人,他们在聊文城的事,他都知道,有一个孩子,确实和阿初一起玩得极好,他说的也都对得上。”
南星落微微颔首,“那也是缘分。”
温衡一笑,“是,若不是他自己经历过,那些事情,他也说不出来。”
温初站了起来,向着还坐在了地上的那人伸出手,“能起来吗?”
楚舟轻咳一声,轻轻一笑,“怎么不能,起来了你带我去吃雪花酥吗?”
温初一愣,许久之后,歪了歪头,眸中含笑微弯,“没有雪花酥,你要吃雪花的话,倒是可以等冬天让你吃上一嘴。”
温衡哈哈大笑了起来,“是他,小豆,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惦记着那雪花酥呢?你若是喜欢,等下了万蛊山,我们带你去买上一扯,让你拖着走,吃上一年!”
小豆的名字,让楚舟的眼神都飘忽了一下,“我都这么大了,别叫我小豆了。”
温初一把拉起了楚舟,“当初你也是那么回我的。”
楚舟一笑,“你也是,冬天要让我去吃一嘴的雪花。”
楚舟碰到温初的手的那一瞬间便心中一喜,“你这手倒是温了不少,还有手炉吗?我倒是收藏了好几个精致的手炉,都是你喜欢的莲花纹。”
温初看了身后站着的南星落一眼,“不用了,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往后都不用手炉了。”
楚舟顿时拍掌大笑,“太好了,那冬日里,你不就可以同我一起堆雪人,不只是可以插个胡萝卜当鼻子了,还能滚雪球了。”
温初想起了曾经在文城的日子,他想堆雪人,可却因为身体,没办法去碰雪,于是楚舟便带着他把他包在了棉被里,照着他的指挥,堆雪人给他看。
最后还让他插了个胡萝卜当鼻子,就算他堆了雪人了。
楚舟看着温初笑着的模样,薄唇微勾,万蛊山越往里越危险,谁都可以死,温初不能死,在他人生至黑暗的时候,温初就是那黑暗中唯一的那盏灯,是他唯一的亲人。
楚舟看向了星煞,右手在袖中轻点,“想必就是星煞救了温初吧。”
南星落眉峰微挑,“你认识我?”
楚舟一笑,“万福医馆,星煞药师不愿卖药给南家,丹霞宗上,地级药师,在下好巧不巧,都在。”
南星落眸光微动,落在了楚舟的那张脸上,“我没见过你。”
楚舟微微颔首,“如今便算见过了,温初也算是我的兄弟,此番是真心谢你,”楚舟双手微抬,一揖而下。
南星落向旁一站,向着温衡几人一笑,“万蛊山,我们就到这吧,江湖有缘,我们再相见。”
温衡一愣,“你要自己去取蛊王?不可,整座山的人都在等着蛊王,你自己一人去,那不就是找死?”
南星落的手在后腰的柳叶匕首上轻点,“萍水相逢,你们没必要同我一起蹚这趟浑水,温衡,南屿门要的东西都得到了,你们也不是冲着蛊王来的,一同下山去吧。”
温初眉间微蹙,“我们陪你去,蛊王一事我们也知晓,我们还能替你做掩护,南屿门在,有些人自然要掂量一下自己,但是你若是一人前去,就不一样了,满山的人,都将是你的死敌。”
南星落唇角微勾,“满山的人,与我何干,走出这里,我同你们没有关系,温衡,若是他们知道我同你们南屿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