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呢。”
彼时沈h恰在几步外的矮柜边沏着茶。这小丫头近来除却读书认字, 便是学点近前侍奉的功夫。有大宫女紫檀带着她,学得有模有样。
她到底是想家的,听顾清霜提及叔叔就竖起了耳朵,可又没听到结果, 心下摸不清状况。
于是待得新茶沏好, 她端到顾清霜床边, 就拽了拽她的衣袖, 小声唤她:“婕妤娘娘……”
顾清霜“嗯?”了一声,沈h轻轻地问:“叔叔可以来吗?”
顾清霜禁不住一笑, 转而就又借着她这句话,娇柔无限地唤他:“皇上――”
萧致原不想应这事,索性坐在案前看书, 却被她这一声唤激得周身一酥, 烦躁地将书扔下:“依你依你。”
话一说出, 就看到了她一脸满意的小模样。
她还得了便宜卖乖,跟沈h说:“去, 谢恩去。”
沈h重重一点头,便走到他案前,端端正正地拜了下去。
萧致烦不胜烦地连道了两声“退下”,心里却绷不住地想笑,鬼使神差地设想她若生个女儿该是什么样子。母女两个若遇了事一起这样磨他,必定有趣得紧。
就这样,被打发去照料宫人的沈书可算又官复原职,听闻顾清霜离了紫宸殿,自要前来谢恩,也顺便再行诊脉。
顾清霜一壁由他搭着脉,一壁道:“这回在紫宸殿,太医都是皇上指过来的,皇上又日日亲自过问,他们自不敢让我出事。但日后,大事小情还要劳烦沈大人。”
沈书忙躬身:“娘娘客气,臣定当竭尽全力。”
顾清霜略微颔首,不再多言。待他诊完脉,听他说了些近来将养身子要注意的事由,皆由阿诗一一记下。而后又喝了盏温补的红枣汤,可算是能睡下了,
这一觉,竟又睡得昏天黑地。她原还道自己已无大碍,如此一瞧才知精力还是不知,回宫、见人,稍稍费了些心神就又疲累起来,一觉睡了将近一天一夜。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顾清霜赶忙起身,吩咐阿诗:“快,为我梳妆,今儿必要去向太后娘娘问安了。”
嫔妃晋到主位,都得去向太后磕个头。她晋封之时尚自昏迷、后头几日也被扣在紫宸殿将养,还算说得过去。如今回了岁朝宫,再不去可就没道理了。
步入颐宁宫时,颐宁宫里肃穆如旧。廊下静立的宦官瞧见她,即刻折入殿中禀话。顾清霜犹是将旁人都留在外头,只带了阿诗进去,领路的大宫女直接将她们领进了寝殿,她定睛一瞧,太后正闲适地逗着一只鹦鹉呢。
那鹦鹉身量极大,白身金冠,立在鸟架上瞧着威风。太后原为它吃着食,看见有人进来它就不吃了,仰起脖子一声声地喊:“有人,有人。”
“知道啦。”太后一脸好笑。
顾清霜敛裙下拜:“太后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