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萧云奕悄然而至,望着男子稀疏的发顶出神。
时间过得太久,萧云奕已分不清他脑海中两三岁的见闻感触是真实经历过的,还是后来幻想的,当年是刚学会叫人吧,跑起来还不稳,他就在这里松开了何觅棠的手,卖弄般声声重复才学会的新词“舅舅”,跌跌撞撞跑向在何府门前笑脸相迎的何之儒。
二十年,有人死有人生,有人长成有人枯。
萧云认出了何之儒,只是面对他提不起任何情绪:“你在这做什么。”
何之儒恍惚间听到萧云奕声音,还以为是在做梦,他疑信参半地抬起头去摸萧云奕的靴面,碰到实物的瞬间如同抓住了救星:“云奕!好孩子,好孩子你来了,你是来帮舅家的,对不对?”
萧云奕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他没听懂何之儒疯言疯语指的是什么,也懒得去琢磨:“屋里若有桃源乡施舍给你的好处,本宫劝你能扔的扔能毁的毁,过了今夜离抄家不远,留着也没用。”说完便转身要走。
“不,等等!求殿下您救救祈妙,救救她!”何之儒着急朝前扑倒,他疼的龇牙咧嘴:“昨日夜里,祈妙被人掳走了!我罪该万死,祈妙也有过错,但她从未参与过通敌!”
萧云奕冷语相对,一字是一字的心碎:“你纵容她往火坑里跳的时候怎么不怕失了这个女儿,你串通外敌之先怎就想不到罪该万死?你不是指望‘燕王’拿你做重臣吗,去求他啊,在这和本宫废话作甚。”
“就是那个疏乐来的疯子,就是他掳走了祈妙,我认得他的面具绝不会有错!”何之儒死死拽住萧云奕衣摆,根本不忍往下想:“您救救她,她好歹是你表妹,她落在那恶毒之人的手里,还有一口气都不会好过,就算日后圣上治罪,我宁愿祈妙一杯毒酒一根白绫死个痛快!”
“……”不知为何,萧云奕骤得感到何府好似与旁物隔绝,薄雾之中充斥着一股杀气,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正捕捉到一道闪现的人影,他身着青白长衣融在雾中,唯独回顾之际露出了覆在脸上色彩缤纷的异域面具!
这人轻功绝佳,身形也很像阿瓦罕,今日若捉不到他,恐怕以后更难!萧云奕抬腿要追,对何之儒急道:“放开!”
何之儒啥也不管了,放声哀嚎:“殿下去哪我便跪着跟去,直到您答应为止!”
一句话的时间阿瓦罕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萧云奕恨到咬牙,气错过时机,气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放开,本宫去救人!”
带出来的人各司其职忙到焦头烂额,萧云奕未扰他们任何,独身直奔桃源乡而去。阿瓦罕对何祈妙下手是他没想到的,眼下再没什么重要的未解之谜,他绑去个手无缚鸡之力惯会耍小聪明的女孩,最为可能的就是要给无能坏事的何家一个教训,在京城血流成河之前先杀一人热热刀。